“我哪有,”叶未央撇撇嘴,向后视镜里看过来的那双眼睛龇了龇牙,“我这是在为芍药讨公道呢。”
“哦?”张雨凡顿时来了兴趣,“讨什么公道?”
“未央。”姚芍药突然反手抓住叶未央想要前倾的肩膀,向她摇了摇头,“不要说。”
叶未央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被欺负,见姚芍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当下就软了下来,小声咕隆了两局之后又坐回原来的地方,然后朝还在等她回答的张雨凡挥了挥手,“没事了没事了,这是我们女人的悄悄话,雨凡大哥你还是小心开车吧。”
毕竟是别人的事,她不好插手,反正如果张雨凡是真的喜欢芍药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发现这件事的吧?连她这么粗线条的家伙都知道了……张雨凡要是再不清楚,那就真的枉费了那颗IQ160的黄金脑袋了。
“一个多月没见,你倒是一点没变。”一样那么鬼灵精,张雨凡同杰拉尔对看一眼,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叶未央小神的在姚芍药耳边嘀嘀咕咕,“再这么下去你的眼睛可能会出问题诶。”
姚芍药摇了摇头,又忘了前方镜子里的那张脸,然后满脸幸福的笑道,“为了他,我愿意这样做。”
叶未央抓狂的扒拉了下头发,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妹纸啊,难道你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不活了难道你还带着小包子陪他跳崖自杀么?
格老子的,希望她这副比以往更为‘贤淑’的模样不是为了讨好张雨凡而做的改变——如果真是这样,她会吐血,这女人也太能委曲求全了,完全就是封建时代的被压迫可怜妇人的榜样啊。
所以说,太过正经脑袋石板的人最讨厌了,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冥顽不灵,偏偏这事还让她知道了,要是她插手,那是她多管闲事,但是放任不管她又觉得很不痛快,真烦。
叶未央支着下巴纠结的想着,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她自己都还没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呢,别人的浑水她也懒得去淌了,明哲保身为上啊喂。
车厢里又再次沉默了下来,杰拉尔嫌无聊,于是便扭开了收音机,不停的调着频道,叶未央望着窗外快速往后的风景,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张雨凡跟她说过的那个梦,眉心皱了好几个来回之后她又小心翼翼的看回身边的姚芍药,眼神落在她肚子上,内心挣扎着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未央,你怎么了?”姚芍药见叶未央一直不停的打量着她,而且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忍不住偏过脸去,好奇的看着她问道,“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说着还摸了摸上了淡妆的脸。
叶未央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芍药,你……你知不知道……雨凡大哥”她努力斟酌着用词,“他有个……奇怪的梦……”而那个梦里一直有个无可取代的古代女人?
“你是说那个有古代仕女的梦吗?”跟叶未央的吞吞吐吐比起来,芍药这个时候凡倒正常多了,拉过叶未央的手拍了拍,她温婉的笑了笑,“其实凡他已经告诉过我了。”
“啊?!”叶未央傻了,原来人家一早就坦白了,她还以为这事只有她知道呢。
“你知道了……但是你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姚芍药羞红了脸,对上张雨凡看过来的询问眼光,又倏地低下头,小声道,“毕竟那也只是个梦,是虚幻的,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拥有现实里的他,那就足够了。”
“你不觉得委屈?”就算你有可能只是别人的替身?
当然最后这句话叶未央没有说出口,就怕自己会多嘴搅黄了一桩好事,那才真的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雨凡大哥那么照顾她,打死她也不能让两人分开。
姚芍药今天第一次咧出八颗牙齿的明亮笑颜,轻轻的摇了摇头,她道,“爱上就是爱上了,只要在他身边就好了,又何来的委屈?”
叶未央深深震惊了,芍药你丫其实是古代穿过来的吧?——叶未央突然生出想要考她《女诫》的念头,后来想了想,发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那本对中国妇女残害极大的烂书是什么内容,于是只能作罢。
不过在她自己的思想里,姚芍药已经整个人都被叶未央贴上了‘三从四德’的标签,太稀奇了,在现代科技观念发展如此迅速,男女越来越平等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姚芍药这种以夫为天,古典的不能再古典的女人存在——啧啧,物以稀为贵啊,她得提醒雨凡大哥要好好把握人家才对,毕竟如此‘良妻’已经世间难寻了。
如果换做是她跟雨凡大哥在一起,估计她会吃醋吃到死吧?当然,如果他梦中的女人是她的话,那就得另当别论了,嘿嘿。
她倒是没想到芍药居然会想的那么开,也对,毕竟那只是个虚幻的梦境,虚幻的女人,她有什么好争的?想来芍药也是大智若愚类型的啊,叶未央自嘲的想着,若换了自己,发现枕边人也有这样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梦,怕是一早就无法忍受的抽身离开了吧——这么说来,她也算是个爱情洁癖者了。
想着想着,一开始对芍药的惊人变化跟古板的行径的不解便也释怀起来,毕竟都是为了爱付出的女人,她没那个道理去排斥厌恶人家。
摇了摇头,笑自己想太多,叶未央拍拍自己的脸保持清醒,然后又笑嘻嘻的向芍药打探她跟张雨凡两人的情史八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