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说到这里定住了,缓缓抬起头,与面前的宋时安四目相对,肃然道:“你让小魏来,就是为了让他打一顿喜善。”
………
“喜善被魏忤生抽了?!”
当锦衣卫进东宫禀报的时候,太子整个人都震惊了。
然后下一刻,就是愤怒的起身:“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啊!”
Howdareu!
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握拳禀报的锦衣卫瑟瑟发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太子。
甚至感觉到杀意都将这座皇宫动摇了。
“他知道喜善是本宫的人,对吧?”太子握着拳,青筋直暴,“哪怕只是本宫的一条狗,在打之前,不需要看看本宫的脸色吗?昂!”
一个太监,哪怕位置高到了顶点,对于魏氏而言,也只是一个家奴。
说错了话,打也就打了。
可是,倘若他带着公务去,那打他的屁股,就是打太子的脸。
“是喜善要的贿赂多了吗?”太子诘问道。
这个虽然不能够拿到明面上来说,但更加不能够欺君,所以锦衣卫如实的说道:“最初行军主簿向喜公公送了五百两,公公拒绝了收礼,后面随行的公公是暗示过…要五千两。”
“只是为了五千两白银就把喜善打了?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太子心里跟明镜一样,道:“还是因为修建行宫。”
而修建行宫这事,的确是太子的意思。
哪怕他根本不情愿。
到时候修建好了,皇帝去的时候,也会说上一句‘如此铺张浪费,何必呢’。
可太子比谁都懂自己的父亲。
他看中的不是在行宫住的舒不舒服,而是自己有没有这样一个孝心。
现在他还只是太子,只要临了之前把皇帝伺候好,情绪价值给的足够,他的继位就会稳稳当当。
谁不知道这会劳民伤财,谁不知道最后都会落在百姓的头上。
可他要当皇帝,他一定要顺利的当上皇帝。
不过这几鞭子也并非毫无意义。
至少,行宫不必再建了。
并且自己的心意也达到了,父皇您看,我本来想好好给您修个宫殿,是宋时安不答应,是魏忤生不答应,不关太子的事哦。
但是,一码归一码。
“是宋时安不愿意,还是魏忤生不愿意?”太子问。
“……”锦衣卫十分挣扎,但还是开口道,“最初是府…宋时安和喜公公两人单独讨论,宋时安的确不太愿意建造行宫,不过也只是与公公讨价还价,希望缩小行宫规模,只有主殿保持规格,态度颇为陈恳,甚至有些……”
“有些什么?”太子问。
“卑微。”
这两个字出来,太子心一紧,闭了下眼:“但魏忤生不卑不亢。”
“殿下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后,便冲进了大门,几番质问公公有无圣旨,有无太子令,是否是要讨好陛下才主张修建皇宫后,便开始鞭挞公公。”锦衣卫哆哆嗦嗦道。
“……”太子再次缄默,然后道,“喜善已经到皇宫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