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十字路口的便利店,上次我遇到他,他在扶老爷爷过马路。”
“真神奇啊,明明是个看着很叛逆冷酷的人,居然会扶老爷爷过马路,前天我还看到他送流浪猫去医院,也不知道钱够不够用。”
“全部告诉我。”
辛克莱拉着达尼尔不肯松手,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捕兽钳,咬住无法挣脱。
“每个字我都要知道!”
达尼尔疼得龇牙咧嘴,赶忙求饶,好不容易挣脱束缚,叽叽歪歪地叫:“你劲怎么这么大,吃什么饲料长大的啊,好疼,疼疼疼。”
“我没使劲,你别叫,两秒就好了。”
系统提示都没冒出来呢。
辛克莱急躁地啧声,又开始逼问:“你快说啊,都在哪里遇到了他,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你们是领居吧?”
达尼尔疑惑地说:“离那么近,你不知道他在兼职?平时你都不出门的吗?便利店明明离得很近。”
“……”
总不说自己全在打音游吧,而且因为好感度太低根本偶遇不了!
“真神奇,那天你们一起来加入乐队,还碰巧租房成为领居,哪知道关系成这样,哎,令人唏嘘啊。”
达尼尔感慨道,颇有种尘埃落定,再也无法翻面的笃定感。
辛克莱眉头拧紧:“你快说。”
“别急哎呀,我的衣服弄皱了。”
达尼尔扯回自己皱巴巴的衣角,耸起鼻子:“说,我马上说行了吧。”
“既然你毕恭毕敬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话应刚落,辛克莱的视线里画面如水波般绽开,模糊了说话人的脸,色彩杂糅在一起,水波向四处推散开,缓缓地光从色彩中心诞生。
色彩各异的三幅画作破水而出。
其中一副灰色的来到眼前,不断扩大,笼罩视野。
灰扑扑的天空下是空荡的街道,行人匆匆,正是下班时刻。
当画面里出现时不时甩起的胳膊时,辛克莱意识到自己正在从达尼尔的视角看当时所处的场景。
视线里略过街道、灯牌,最后停留在便利店附近。
通过达尼尔的视角,他看见站在路边、装满货物的推车后的曼努埃尔。
与他所见的模样不同,此时的雄虫穿着工作装,肩宽腰细,仿佛展出台的模特,他戴着一顶鸭舌帽,遮住靓丽的脸,让人看不清的眼睛。
辛克莱单凭他的唇环认出了人。
还没等他细看,耳边响起达尼尔惊讶的说话声:“曼努埃尔!
你怎么在这里,这衣服……你在这里工作吗?”
“嗯。”
曼努埃尔拉拉帽檐,抿紧嘴唇,视线往下扫,没有看向达尼尔,而是盯着推车上的货物出神。
“原来你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
辛克莱听到达尼尔不着调的声音,他自说自话地肯定自己:“可是玩音乐很烧钱诶。”
雄虫没有反驳,低头应了声:“嗯。”
“你是哪里出来的啊?”
“库斯克。”
“我们是老乡诶!
我是因为远房叔叔死了,突然把酒吧送给我,才到昆都士城里来的,真巧啊。”
达尼尔砸吧嘴,又滔滔不绝地感慨起来:“说起来,你应该去大公司面试,我们的酒吧很小很破,其实有你在这里,我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