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棱角的石头,会被水流慢慢打磨圆润。
至于长了毛刺的刺头?会被狠狠削一顿,再把刺都拔了!
桑寄渺坐在羽冠炽火鹤的背部,伸手扯了扯它脑后的低垂的羽冠。随后,鹤鸟粉色的背上蒸腾起一股暖意,将背上的乘客包裹住,为他抵御了鸣聚星高空的刺骨寒风。
被连番上阵碾压了一次又一次,羽冠炽火鹤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低下了自己高傲的脑袋,在黑龙下场前主动送出了能量核心。
羽冠炽火鹤: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横了,没想到灵外有灵,霸外有霸……怕了怕了!沧桑鹤鹤投降。JPG
恢复了色彩的羽冠炽火鹤,浑身是时髦的渐变粉色。远看似火烈鸟一般,如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星球上,绝对是最靓的崽。
桑寄渺正是看中显目的一点,在出缅墓后,就“奴役”着鹤鸟,在白雪皑皑的鸣聚星上招摇过市。
效果很是不错,那些散落四处的黑漆漆魇魔,仿佛是趋光的飞蛾。只要看见了他们,就铆足了劲头,在积雪上飞奔而来。同样的,它们的结局也如果那些飞入火中的飞蛾,被灭了个干净。
鸣聚星那么大的星球,十五天灭掉所有的“寄生虫”谈何容易?但方法也得一点点来找,刚开始桑寄渺就只能用这种质朴的方式,来循序渐进地试验。
这不,又有两只“大扑棱蛾子”上钩了。
他打着哈欠歪倒在羽冠炽火鹤背上,看着既白趴在暗影源豹的脑门上,圆乎乎的毛茸茸低下压着一把能量枪——八面棱锥体的某一面新开出来的。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攀着挂着冰碴子的树枝,张着血盆大口撕咬上来的魇魔,突突突就是好几连射,枪枪不落空。蓝色的能量弹打在魇魔的粘液身体上,瞬间将其灼烧殆尽,没让它们有重新聚起来的机会。
这样一两只低级魇魔,根本不需要桑寄渺出手,还不够家里的毛团子们分的。他伸手拨弄着手腕上半睁着眼睛的小黑龙,眼带困惑地问:“不睡了么?”
上一个位面,黑黑就像一条睡美蛇,那双银色的竖瞳的全貌,桑寄渺都没有见到过几次。他知道蛇会冬眠,但黑黑几乎一年四季都在眠,一副电量告急的样子。
无论怎么问,黑大爷也是坚定自己让蝣气闷的小哑巴蛇设,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同行十年,桑寄渺掐指一算,他睡了没有九年半,也绝对超过九年。
小黑龙·溯空明看了一眼浑身松弛的精灵,他垂下的白金色长发与自己黑色的尾须交错在一起。只一眼,就烫得龙掩下眸子,无声地摇头回答。
瞧着这克己复礼的小古板模样,桑寄渺欠了吧唧地用手指将龙须绕了一圈,好奇地问:“怎么不睡了?”
这个位面里,黑黑也是睡的。但他清醒的时间和睡眠的时间,几乎一半一半。桑寄渺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含义,他乐见其成也心痒好奇其中的原因。
溯空明撩起眼皮,银色的竖瞳定定地直视着盛满好奇的琥珀色眼睛。跨越了位面,也还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样子。
桑寄渺:???
他微微侧了侧身,那双欺霜赛雪的眼睛随着他缓缓转动。
什么意思,原因是……我?!
桑寄渺一秒收拢身上的懒散劲,瞬间坐直了身体。
冤枉啊,我的青汤大老爷!他虽然时不时喜欢盘一把光滑的龙鳞,但扰龙清梦绝对不是本意!
他试探着开口:“那我以后,不摸了?”
溯空明:……
龙有些挫败地半垂下眼睑,遮挡住了里面翻滚的情绪。
眼前这人心思澄明,毫无情爱,却又酷爱有意无意地招惹他人,将别人心头搅得一团乱麻,又表情无辜地反问一句“为什么”。
作乱的是他,心乱的是自己。
偏他又指责不了一个毫无意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