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黑色从远处翻滚而来,像极了人力无法抵抗的山洪和海啸。个人力量的渺小脆弱,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直面这样的灾难,镜头上早已经被密密麻麻糊满了弹幕——
有人嘲笑着桑寄渺自寻死路,猜测着最后的第一名花落谁家;有人用着超大号的字符不停刷屏,提醒着他赶紧逃;有人急得满头大汗疯狂给卡牌师官方组织打电话……
决赛主办方拎着自己被打爆的电话:
这我也妹想到,会有新人卡牌师这么莽的!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也顶多以为摸摸虎须,拍拍虎臀就顶天了,但他非要做卡牌界的武松!
武松就武松,往年也不是没有张扬的天骄,但鬼知道他要打的不是一只虎,是一群啊!!!
桑寄渺捏碎了手心中的神奇美味香料,细碎的粉末顺着五指间的缝隙飘飘洒洒地落下。他又贴心地送出一阵风去,势必让每一头魇魔都雨露均沾。
召出了一团水流,冲刷了手上诱人的香味。桑寄渺俯视着正在脚下堆积,踩着同伴的脑袋大张着长满了獠牙的巨口,试图咬向龙尾的魇魔。
龙尾,那可是他最喜欢摸的位置之一。
不爽地轻“啧”了一声,桑寄渺甩出一鞭就将那只黑不溜秋的魇魔抽落了下去。但下一秒,立刻就有其他的讨厌家伙,补上了它的位置。
高高堆积的魇魔“宝塔”,堪比上一个位面他和既白遇到的百万蜘蛛蟹脱壳现场。不过蜘蛛蟹们是团结在一起,借助同类的庇护躲过来吃鲜嫩螃蟹大餐的捕食者。
魇魔之间没有合作可言,低级的魇魔互相撕扯,只为了谁第一个咬到香迷糊的猎物。
数量要小得多的中级魇魔,则命令兵卒们搭好“梯子”。它们不在乎能不能吃第一口,但卡灵能量最为充沛的核心,一定是要被自己享用的。
沟通了与所有卡牌的连接,桑寄渺含着笑意的声音中又带有一丝对敌人不加掩饰的冷意。
“到了比拼实力和运气的时候了。”
“谁杀的魇魔,得的魂液就归谁,大家这次可得要放开了来啊……”
话音未落,白金色长发的青年一马当先跳入魇魔群中。
他身后,沉默的深渊黑龙吐出一口龙息,黑色的火焰避开了面前单薄的身影,将拥挤成一团的魇魔群烧成了虚无。
桑寄渺无奈地斜了一眼溯空明,挥舞起手中无垠寄吸藤和八爪茅膏菜缠绕在一起的长鞭,扫向了边缘一圈眼神有些退缩的低级魇魔。
……不放开了拼,可能真的渣都不剩了。
按捺许久的四方卡灵们,如脱缰的野马猛地冲向身侧的魇魔堆里。一时间各种颜色的元素在空中齐飞,混着鸣聚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雪,砸向了地表上粘稠丑陋的侵入者。
漆黑的龙尾再次落下,秋风扫落叶般横扫向了相对实力较弱的珠幻渡灵鱼们守着的西方。
周围平静的空间,在尾巴压下来时,瞬间变得肃杀无序,将接触到的所有一切搅碎。西面的魇魔,在一呼一吸间被荡平了个干净。
珠幻渡灵鱼:!!!
它们立刻一分为二,两部分各自汇向了喷熔军团蚁的北面,双生光暗影源豹的南面。动用头顶的幻珠,为同伴定住敌人。
东面形单影只的羽冠炽火鹤:……
虽然但是,都成了现同事,也不必记仇至此吧。
桑寄渺眼角余光瞥到羽冠炽火鹤吐出的火,瞬间就冒高了不止一丈。只在心里疑惑了一秒,就放手将无垠寄吸藤和八爪茅膏菜投掷进魇魔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