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气死了干净。
可气到极致,这种愤怒的情绪却好像青烟一般散了,闽河要他气要他觉得屈辱,他偏不。
经过之前的试探,他也知道闽河并非那种只会耍些小手段的角色,看似为了侮辱他,实际有更深的计较。
况且这次他又没惹闽河,所以这番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不是冲着他,就是修真界那群老头。
年纪大了,越发顾及面子,如今局势已经产生变化,他们若是生气愤怒倾注更多战力,这一滩死水会被搅得更浑。
失去的理智的一方容易做出不正确的判断。
而设计的一方可以得利。
他如今被困,确实无法插手战场上的事,听闽河说他师弟也在。
他这师弟看似冲动,但其实是个胸中有沟壑的,有他压阵,暂时出不了大乱子。
为今之计,得尽快脱困。
正如之前闽河所说,若能里应外合,反倒是能将他一军。
“是吗,那这床真是好东西。”祁舟笑着,似不介意了一般,居然跟着进屋准备看看。
那真是好大一张床,看了叫人脸热,采葭和金鳞知道祁舟心里不好受,也没凑上去,感觉就在院门口守着。
祁舟进屋后,那送东西的人谄媚地笑了笑,但眼里不乏轻视和鄙夷,他大概真当祁舟堕落,成了后宫等待承宠的一员。
既如此,祁舟争宠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人觉得他得宠,言语间多有讨好,问他点什么不难。
他旁敲侧击的问了问闽河的动向,说他是不是有别的爱宠,为什么明明对自己还算满意,却久不来这里。
祁舟这么问,那送东西的人一愣。
说真的,若祁舟假作清高扭扭捏捏,他必定看不起,但祁舟坦坦荡荡拿出争宠的姿态,似乎真的离不开魔尊了,他反倒佩服祁舟这拿起的放得下的心态。
“是不方便说吗?”祁舟问,“我只是想知道我哪里不如人。”
“唉!您说什么呢?”那送东西的赶紧更正,“您就是这阖宫上下最受宠的,没人能越过您去!”
“尊主虽没来您这,但也从不去其他人那儿,只是最近战事焦灼,脱不开身。”
“很麻烦吗?”祁舟问。
送东西的有点犹豫。
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说了也无妨。
他说:“嗐,好些年都没有打成这样过。虽说人族那边一味猛攻有点乱了分寸,但尊主毕竟年轻,上位不过几十年,资历长的并没有那么服气。”
“从前战线上压力不大,尊主修为高血统纯正,谁也打不过他谁也不敢犯上,只要他压在头上谁也不敢闹事。”
“最近战事吃紧,那些人想方设法躲着,尊主就得带头去前线,如此对他们的管理松懈不少,少不得一些东西想冒头。”
“咱们魔族本就是这样,谁也不服气谁的。”
“尊主回来就回收拾他们了。”
本就心不齐,如今有人想蓄意闹事,祁舟不介意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