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暻没有回家过年的习惯,他相信司涂也不会有。
他出乎意料地有些期待这次的过年。
虽然他们还没有“和解”。
看着手里又是窗贴又是小灯笼的,他有些好笑。
自己什么时候还喜欢上这些了。
想想四年来,平时什么样过年就什么样,甚至过年比平时可能还要冷清的屋子,此时花里胡哨一片红,侯野看了都得吓得蹦起两米高。
和性冷风的装修风格一对比,现在屋子里喜气洋洋跟要结婚一样。
结婚?
季文暻后退一步,一只手架着另一只胳膊,捏着下巴环视屋子里的一切。
两秒后,自己都嫌弃了。
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仿佛就是个来去自如的酒店,下班睡觉上班就走。
格调冷淡又暗沉。
他记得司涂的阳台有很多东西,画架、毛茸茸的地毯、香薰蜡烛、放红酒的小桌台,桌台上还会有捧花束。
她似乎很喜欢阳台。
这么想着,季文暻满心愉悦地看向自己的大阳台。
却只看到冰冷冷的健身器材
要不,换个房子吧。季文暻瞅了一圈,心里下了这么个结论。
于是窗贴小灯笼也不管了,拿着手机开始看楼盘。
“司涂,你最近怎么了啊,感觉你瘦的好快啊,脸色也好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毛宁宁抬头见司涂坐下,有些震惊。
司涂整个人暴瘦憔悴不说,眼下一片乌青,这是整夜整夜没睡吧!
“其实馆里没那么忙,你没必要那么拼啊,”毛宁宁凑过头小声和她说,“该休假就休假好啦。”
她说完,也没见司涂给个反应,而是坐在椅子上发呆,毛宁宁奇怪,鉴于之前一碰她就能吓她一大跳顺便还把自己吓到的反应,毛宁宁不敢碰她,就小声叫她。
叫了三声,司涂才像突然神魂归位地反应了下,转头看她,“怎么了?”
毛宁宁表情更心疼了,心想:这都累傻了
司涂把日子活成了加班单身狗,好多人不解为什么放着天菜季总不约会,要死命加班拼工作。
她也想问,为什么。
她冲毛宁宁一笑,打开电脑准备工作,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看着来电人姓名,她没动。
还是毛宁宁听电话铃声一直响,扭头看了眼,眼神示意她怎么不接,她才慢吞吞接起电话。
“司涂,一周了。”季文暻有些沉冷的声音响起。他等了一周,没想到等到的是自己的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