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我就让你出局。”
薛卫闻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字一句:“你是奸细!”
“收起你那副猥琐的眼神,”耿序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哥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吗?”
薛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是啊。”
耿序一阵无语,懒得再分给她眼神。
刚刚跑了一脑门汗,耿序抹了把脸,用从母亲那里抢回来的书来回扇风,饶是如此,脸上的汗滴还是不断。眼睫上的汗滴积少成多,刺激的他睁不开眼,他便提着肩膀上的衣料往脸上擦汗。
随着他的动作,衣服下摆被撩上去,隐约可见坚实的肌肉线条。
两位跟拍的摄影不约而同对准了这一幕。
耿序浑然不觉,薛卫却注意到了,她重重咳了一声提醒。
“有病?”耿序看过来。
“你才有病!”
“不是,”耿序发觉不妥,解释:“我是问刚刚跑完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薛卫直接送出去一个白眼。
耿序擦了汗,身体缓了过来,刚刚剧烈运动后双腿有些发沉,就也顺势坐在薛卫身边的栏杆上。
薛卫也出了不少汗,额前的碎发全部溻湿贴在皮肤上,她刚刚用手背擦过额头,头发显得乱糟糟的。
耿序帮她理了理,一边抱怨,“你碎头发怎么这么多?”
薛卫怔住,总感觉这情形似曾相识,等她觉出对方这种动作过于亲昵,耿序已经收了手安静坐着,另一只手拿着书有一下没一下扇风。
夏夜的风徐徐吹过,不温不凉,掠过檐下的树梢,带起了叶子婆娑不定。
四下里蝉鸣不断,抬眼可望见月明星稀。
耿序低下头,看着月光投下两个人的影子,不知怎的,慢慢和十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薛卫这个姑娘,表面看着文文静静无欲无求的样子,实则争强好胜,什么都要争个第一,但唯有两样是甘居人下的。
一是数学,二是体测。
尤其是跑八百米,那不仅是甘居人下,是特别特别下,垫底的水平。因此,日常体测她能躲就躲,反正他爸捐了一栋室内体育馆,这种日常的体测成绩不会对她太严苛。
如此,到了中考体测,薛卫发现躲不过去了。
距离体测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努力练习,每天早起跑步。
不仅自己跑,还每天敲门来喊耿序一起,美其名曰“共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