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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雷斯&iddot;葛兰多的脸胀成了酱红色，额头一侧的青筋在抽动，我的头也同情得抽痛。

&ldo;我太太那时候还认为我做得不对，&rdo;他说。&ldo;你知道女人家就是这样。要是女儿到了十八岁还没结婚或是起码没有订个婚，她们就以为女儿注定要当老小姐了。&rdo;他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接收到一个我听不到的讯号。&ldo;奇怪，孩子的妈在书房里做什么。&rdo;

他站起来打开房门，我跟着他走进通道。他的动作沉重而忧郁，好像被某种自己尚未觉察的绝望重重压住。

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透过书房的门传出来。葛兰多太太靠着空荡荡的书架站在那里哭。雷斯&iddot;葛兰多走到他太太身旁，双手抚着她颤动的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ldo;孩子的妈，别哭了，我们会把她找回来的。&rdo;

&ldo;不会，&rdo;她摇头。&ldo;苏珊永远都不会回家了。我们当初根本没有权利把她带到这儿来。&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们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每个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rdo;

&ldo;孩子的妈，你这话说的不对。这条街上我的资产净值比谁都多，这条街的房子我多半买得起，也卖得起。&rdo;

&ldo;资产净值有什么用?我们像是离了水的鱼。我在这条街上一个朋友也没有‐‐苏珊也是。&rdo;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头，强把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ldo;孩子的妈，那只是你的幻觉。我开车经过附近的时候，都会有人对我和气的笑笑，点点头，他们都知道我是谁。住在这儿得要有钱，他们知道我有钱。&rdo;

&ldo;也许你是有钱，可是对苏珊没有帮助‐‐对我也没有。&rdo;

&ldo;帮助什么?&rdo;

&ldo;帮助我们过日子，&rdo;她说。&ldo;我一直在假装，假装一切都没问题，可是现在，我们知道其实是有问题的。&rdo;

&ldo;以后就没问题了，我向你保证，我们还会更顺心如意的。&rdo;

&ldo;我们以前从没顺心如意过啊!&rdo;

&ldo;你讲的是傻话，你自己知道。&rdo;

她摇摇头。他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好像那只不过是她身体上的偶发行为。他把她额头的头发往后撩，她的额头看似光洁无忧，和她泪痕纵横的面庞恰成对比。

她靠着他，任由他抱着。她倚在他肩上的脸呆滞无神，也无视于我的存在，就像个被自己的生活溺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