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八颔首应了声诺,他看秋崇明表情,一时之间也分不清皇爷此刻心情如何,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皇爷,还有一件事属下要向您禀报。”
“说。”
温八微微躬身,凑到了秋崇明耳边低声道:“蚌族的小郡公今一大早进了宫,说是要来给您请安,那个时辰您尚在忙,属下就先让他在宫里四处转转,晚些时辰再来拜见皇爷。”
秋崇明有一瞬间忘了这人是谁。
蚌族的小郡公……秋崇明想了想,好像记起了什么,大概是明白了这人突然进宫的目的。
算起来,这小郡公应当也是刚过生辰礼,按照蚌族的习俗,是到了嫁娶的年龄了。
秋崇明的眼里飞快地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他眸色微暗,撑着桌子站起了身:“随本王去外面四处转转。”
温八:“……”
他怎么觉得,皇爷的这句话就是在告诉他,直接准备去影宫的轿辇就好。
而另一边的地下影宫,淮玉也碰上了令人犯难的事。
自从封十九告诉他元寄北是这群人的暗地领袖后,淮玉就将心思放在了元寄北身上,兢兢业业地在他面前刷好感,干什么都跟在他身后帮忙。
可是……淮玉跟着跟着就觉得,元寄北只拿他当空气,压根不带搭理他的。
除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元寄北说了几句话,淮玉这两天就没见他开过口,整个人坐着是一座山,站着就是一座移动的山。
冷冷的,闷闷的,死气沉沉的。
大概是淮玉比他低了一些,元寄北根本不用刻意抬头就能保证视线范围内没有这个缠人的小鬼,无视淮玉这件事做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淮玉凑到他面前说什么都没有回应。
一次两次吧,淮玉还能安慰自己这个人只是有些冷淡,可接连两三天都是这样,淮玉也有些无奈了。
饶是淮玉脾气再好,一直被这样热脸贴冷屁,也有些气炸了。
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淮玉在人群里找到了元寄北的踪影。
元寄北正在一处角落举着石锤卖力地干活,他手上戴着玄铁打造的镣铐,行动有些不方便,就算这样,石锤起落之间还是可以看清他小臂上鼓鼓的肌肉。
淮玉本来还气汹汹地冲过去,一看他“嘭”地一声把手里的石锤砸下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
淮玉瞬间蔫吧了。
qaq好可怕,是他惹不起的男人……
元寄北听到他的脚步声,手上动作一停,转头一看,果不其然又是这个小东西。
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元寄北呼出一口浊气,又开始头疼今天该怎么把这个难缠的小东西给支楞走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淮玉,明明没说话,可淮玉就是觉得他这幅表情好像就是在问他有什么破事,有事赶紧开口,说完立马滚蛋。
淮玉咽了咽口水,微微抬头,用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个,你需要我帮忙的吗?”他指了指面前的石锤,“不如你休息一会,我帮你?”
元寄北忍不住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他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锤子,再看了看眼前的小身板,表情有些微妙。
他突然想知道,是这小东西舂米呢,还是米反过来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