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公让人下去准备,回来注意到她一直盯着蔺采如打量,恭恭敬敬的回禀道,“主子,这位是蔺大夫,
“哦,”婉容点头应了,见她出来给她磕头,还和气的让她起来说话。
“蔺大夫?”婉容转头去看李君瑞,怀疑的问道,“你把章太医开除了啊。”
“哪里,不是你叫人过来的。”李君瑞眼皮都不抬的回道。
“谁?我!”婉容指指自己,完全不明白。
李君瑞是扔了帕子,端了一杯茶水啜了一口,这意思是不打算解释。
被挂在半空的婉容恨不得在他脸上挠上一道,努努了嘴角,只能回头来问钟公公。
钟公公只是笑着不答,到是那位蔺大夫躬身回道,“民女便是那玉盏的师娘,她们姐妹俩笨手笨脚,给您惹麻烦了。”
真是素的不能再素的平民话,由不得钟公公如当初的云姑姑一般,心底叹气不止,什么跟什么啊,一入宫门,是奴才是主子一清二楚,哪有你说这话的地方。
婉容自然不会觉得,恍惚对上人的身份后,还在那边言不由衷的摆手,“没有,没有。”
钟公公:好嘛,真的当一家亲了。
婉容:天哪,这深宫内院,可真没什么秘密可言。
蔺采如:怪不得,玉盏非要找她过来救命,从面上看,这位娘娘到是可亲。
几人各有思索,唯有上头的李君瑞神思难测,“行了,把面吃了,等下让蔺大夫再诊上一诊。”
婉容本想问,诊什么?又为了方才那一点的心虚,没能问出口,乖乖的应了。
她心里藏着事,那碗银丝挂面就用的不上不下,没下去半碗,就推了说吃饱了。李君瑞自己的一碗早就用尽了,也不嫌,直接挪过来用完了她剩下的。
这种事她们往日做的多,别说婉容自己,就连钟公公都不会大惊小怪,就为难了新来的蔺大夫,不知是第几次被惊着了。
“怎么样,”婉容伸出手腕搭在小枕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肃容的蔺大夫看。
蔺采如松了手,面带笑容道,“已无大碍,娘娘且宽心就是。”
“啊,不是……”婉容着急想说什么,刚出口就急急闭上了嘴,眼珠子一转道,“这个,你下午不用去书房吗?”
要赶李君瑞的意图实在过分明显,李君瑞神色不动,钟公公绷不住想摇头。
“怎么了,”婉容见他不说也不动,睁大眼又道,“你都完事了?以前不这样啊,别是想偷懒吧。”
李君瑞总算是在下一刻动了,伸长腿下了榻,理了理袍服说道,“一刻钟后朕再过来。”
“行,行,不急着回啊。”管他几时回来,她准备去别的地呆着说话。
好不容易把人给劝走,婉容当即要下床挪地方。
“主子,可不敢动,”钟公公不在,玉盏顶上,随侍的还有一个面生的姑姑,据说姓奕。
“不能吗,我只是想坐到廊下去,那边透气。”她这话问的自然是蔺大夫。
“可以的,多走走,常呆在敞亮处,对身子骨更好。”
婉容听了,翘了拇指不吝夸赞,“您真有见解。”听着就跟章太医是一路的,对她的胃口。
其后,奕姑姑和玉盏左右搀着婉容,一路护送到了后廊下,那里准备好的美人榻,旁边设好的桌面上,水果,点心,果露,都是她喜欢的。还有一只高脚的香鼎,里面袅袅飘出一缕烟,清香好闻,就是她梦中闻到的那个。
“这是什么香?”婉容随口一问。
不知为何一旁的玉盏,欲言又止的惶恐,蔺采如挪步把她挡在身后,回道,“这是民女家传的醒神香,提神醒脑最是不错。”
“啊,”婉容点点头赞道,“挺好闻的,以后我房里就用这种香。”
“是,娘娘放心,民女已经把配方给了玉盏,让她调就成。”
婉容笑着转头去看玉盏,道,“没想到你还会调香,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奴婢,奴婢,”却是紧张的语不成句。
今日的玉盏看起来总是有些畏缩,婉容也没在意,只当她师娘来了,不好意思的。
“奕姑姑,你带人去左右看着,我要跟蔺大夫说说话。”
“是,”奕姑姑挥手就把人撤走,留下蔺采如玉盏两人。
玉盏上前服侍,递了一小碗的果子放进她的手里,“主子慢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