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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她觉得脑袋嗡嗡响的厉害，除了被殴打时的震颤外，她身上感觉不到疼，哪哪都是木的。

陈松伸手止住了这帮人的动作，他走到宋彤面前，似乎怕脏了自己的鞋，没有再靠近，而是依旧音色温和的说：&ldo;告诉我东西在哪，或者……莉莉手上戴过的那枚戒指在哪？给我，我就放了你。&rdo;

&ldo;是……你杀，杀了莉，莉姐！&rdo;宋彤吐出一口血沫，说话有出气，没进气。

陈松很谨慎，没有承认，只是说：&ldo;女人就是贪心，你妈妈是，她也是，凭着一张照片，她就痴心妄想。&rdo;

&ldo;你们，认识？&rdo;宋彤撑着身子想坐起来，但胳膊似乎是被踹到了，疼的使不上劲。

她嘶了一声，又跌回去。

陈松呵呵笑了：&ldo;何止认识，没有她，我也不会认识你妈妈。&rdo;

莉莉骗了她，为什么？

宋彤脑子有些混沌，明明心中震惊不以，但思维怎么也转不起来。

&ldo;真以为凭着一枚戒指就能在我这里捞到饭票，跟你妈妈一样傻，她拿那段音频捞钱捞到贪得无厌，这么不知深浅的人，死是早晚的事。&rdo;陈松徐徐地说着，仿佛在讲睡前故事。

&ldo;她拿录，录音威胁你？&rdo;宋彤撑着眼皮，应该是肿了，她什么都看不清。

陈松笑笑没接茬，而是说：&ldo;小姑娘嘴不要太硬，对你没好处，把东西给我，我保你以后的日子过的舒舒服服，怎么样？&rdo;

宋彤不说话，她努力看向陈松，这人依旧风度翩翩地站在那里，一尘不染的裤脚跟这个腌臜的环境天差地别。

&ldo;是不是你把戒指和音频交给了你的那个爸爸？不说？没关系，我觉得我可以找他去问问。&rdo;

宋彤心思动了动，看了看脑海中闪烁的另一个光点，四周静悄悄的，荒芜的野地里，就算藏个人都很容易暴露，程峰能看到她吗？能听到她说话吗？

她费劲地摇了摇头，说：&ldo;他什么都，不知道，东西都，都在我这。&rdo;

陈松来了性质，屈尊降贵地伸手抬起宋彤的下巴，动作很轻柔，不像程峰那个糙人，每次都是用掐的，疼死了。

&ldo;东西在哪？说出来，你也少吃点儿苦头。&rdo;

宋彤仰着脖子，酸疼的，很难受：&ldo;那你先，告诉我是，是谁，杀了我妈？&rdo;

&ldo;想知道？&rdo;陈松用拇指点了点她的下巴，说：&ldo;可以，东西给我，我就告诉你。&rdo;

&ldo;先告诉我，我跑，跑不了。&rdo;虽然宋彤跟他讨价还价，但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她脑子越来越糊涂，觉得自己要晕。

陈松挑挑眉，觉得这孩子跟他从胡月娥嘴里听来的不太一样。

胡月娥口中的兔子是一个胆小怕事，不见人，不说话，有些自闭的孩子。而他面前这个，虽然依旧说话不利索，但是思维却敏捷的很，完全能跟得上成年人的思维方式，不但不傻，还称得上精明。

&ldo;你知不知道你妈以前还有一个情人，叫赵斌的，他……&rdo;

&ldo;嘭&rdo;的一声，声音不大，但一切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一般，宋彤眼睁睁看着陈松眼中的光亮灰暗下去，表情还凝固在前一刻讲故事的情景中。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一枪爆头，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子弹穿过脑子只留一个血洞。

颅内有压力，子弹横穿脑子的后果就是陈松后半部分的脑壳如同摔烂的西瓜一样，红的白的，软的硬的四散飞溅，宋彤甚至感觉到有零星肉沫飞溅到她脸上，她吓傻了。

之后的骚动，哄闹全都成了背景。错开半个身子的同时，陈松轰然倒地，宋彤清晰地看到那被打碎并且搅成了稀巴烂的脑子，空壳里一团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