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霜降的侍女疾奔出门,与进来的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擦肩而过。那妇人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庄主……”
她的话还刚开口,就被风雪篱落堵了回去:“你现在来凑什么热闹,还不回去照顾夫人!!”
“庄,庄主,夫人她……”她还没有说出来,伴着一阵寒风,稳婆已经进入室内。
“你们都快出去,叫人去准备热水来!!”说着,就把室内所有人,连推带攘的赶了出
去。
“夫人,夫人她快不行了!!”那妇人有些悲伤的声音,远远的从外面传来进来。不过此时的我,也顾不了许多,只盼着这孩子能够顺利的出身。
稳婆让我咬着一根白色毛巾,是为了避免我在生产时,因为疼痛而咬破的唇。伴着一阵阵的剧痛,本就虚弱的我,身子早已经虚脱,无法用力。但我的心中却是喜悦的,因为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如果真没力气生出来,即使剖开腹部,取也得取出来。
“少庄主,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外面依稀传来了家丁阻止的声音,有谁硬闯进来了。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在配合稳婆一声声的“用力”后,我拼尽生死边缘的力气,只听得“哇……”的一声,孩子果然出生了。
新生婴孩啼哭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庄,给多日来的阴霾增添了一丝喜庆。
“生了,生了,终于顺利的生出来了!”稳婆欣喜的声音从室内传来。一直守在门外焦急等待的风雪篱落高兴地一步踏入室内,一把接过稳婆怀中的婴儿。
“恭喜庄主,是位千金,瞧这孩子,刚出生都像是玉雕琢的一般,以后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水灵劲儿呢!”稳婆满口的赞叹。可能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吧!
“公子,谢谢你,以后这孩子就靠公子帮我抚养他了,你就把她收着自己的女儿吧!”刚生产的我早已经是一身冷汗,湿漉的秀发贴在额头,脸颊上,声音异常的微弱。
“水灵儿,你要坚持住,瞧,这孩子多可爱,长得像你。这眼睛,这鼻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风雪篱落把孩子轻放在我的身旁,眼中有着伤感,“她还等着叫你娘呢!”
“公子,我能看见她平安的出身,已经很开心了,要不是公子冒险把我带出来,还用自己的内力天天为我支撑着这具身体,可能早就……”我想着过往的一幕幕,觉得此时的自己是最开心的了,因为那个小生命竟然真能够平安无事的诞生。
我伸手抚摸着还异常柔嫩的婴孩的脸蛋,她确实像稳婆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孩子。她的眼睛并不完全像我,有着逸的影子,黑亮得如同天空中闪烁的星星。看着她比正常的孩子更薄弱的小模样,心中不免黯然。
“公子,我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快乐无忧的生活,不要像我一样。以后就叫她无忧吧,无忧无虑,多好啊!”我知道我不行了,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
“好,无忧,就叫无忧……”
“我看是忧心才对!”一个稚气却带着极大愤恨的声音打断了风雪篱落的话。凝眸,一名身着白色锦袄,十
岁左右的男孩,从外面步入,带进一股夹杂雪粒的冷风,顿使室内的空气凝滞了一刻。
“尘儿,你瞎说什么!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你要好好爱护她!”风雪篱落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有些愤怒。
“这个女人生的,就不是我的妹妹,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你还要替她养别人的孩子?”手指向躺在床榻上的我。看来他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他似乎不喜欢我,清亮的眸子中带着极大的怒气。
当我们的视线触碰的一刹那,他有一刻的呆愣。可能是我这孱弱、瘦削的病态,恐吓住他了吧,他毕竟是个孩子。但我却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怜悯,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反映。继而,仍然被强烈的憎恨代替了。他小小的年纪,不知为何会如此恨我。
“妹妹麽?好,我一定会让她得到应有的待遇的!”他眼中闪过一抹恣意的笑,一字一句地道出,转身离开。
我有些愕然!风雪篱落看着这样的儿子,也有一丝的惊讶,脸上也有着些微的怒意。很少见他发怒的,看来他还是很看重自己的这个儿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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