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商议好了,便换了装束,熟门熟路地出了掖庭宫去。等人都走远了,韩子矶才皱眉道:“他们对皇宫的地形,也太了解了些。”
千秋心虚地垂了眸子:“是啊,跟自己家似的。”
韩子矶没看她,倒是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你宫里是不是遭贼了?”
“没有吧。”千秋疑惑:“为何这样问?”
“前些时候,你不是说要看看宫中是否安全,将守卫和宫中地形都写了下来么?”韩子矶侧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那东西是不是被偷走了,所以外人才这么清楚宫内情况。”
千秋尴尬地抬头望天,嘀咕道:“那东西还在我的书架子上放着呢,不信你自己等会去看。”
“我没有不信你。”韩子矶叹息道:“我只是不信除你之外的人。”
心里跟被巨石压着似的憋得慌,千秋深吸了一口气,道:“刺客都往景象宫去了,那我们去哪里?”
“就坐着也挺好。”韩子矶看着她,轻轻伸手环着她的腰:“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其余谁也看不见我们,多好。”
天上无月亦无星,千秋安稳地靠在韩子矶怀里,半晌,问了他一句:“石头,你有心愿么?”
韩子矶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
“说来听听。”
“没什么好听的,帝王的心愿,简单得很。”韩子矶道:“不过是希望天下太平,能得忠臣,安江山,平奴息。”
千秋低笑:“还有呢?”
“还有?”韩子矶使劲儿想了想:“别无他求。”
果然帝王的心都很大,大得装满了整个天下,却独独忘记了装她。千秋叹息一声,道:“我也有个心愿。”
“说出来,看我能不能替你办到。”
千秋轻笑:“我的心愿小得很,希望有一天我与我的爱人,无论经历了多少磨难矛盾与误解,最后都能重新相爱,花好月圆。”
韩子矶撇嘴:“小女儿家的心思,还真是一样一样的,除了情郎还是情郎,没点新意了。”
不过她的情郎……韩子矶轻咳一声:“你这是在对我变相示爱么?”
千秋红了脸,一脚踹过去:“闭嘴!”
恼羞成怒了,韩子矶闷笑两声,正想再打趣两句,却听得远远地传来警钟的声音。
宫中有一口钟,发生大事之时才会敲响,声音响彻整个洛阳宫,起警示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