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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呐，呐……是我一个人的错吗？&rdo;

鲍庄深吸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问，&ldo;你为什么不第一次见面就告诉你是我亲弟弟？&rdo;

&ldo;……你会信吗？&rdo;

&ldo;不会！&rdo;鲍庄瞪着红拂，一字一顿道，&ldo;但‐‐我‐‐会‐‐去‐‐查！&rdo;

红拂揪着衣角，声音低低道，&ldo;我不想再拖累你了。&rdo;

鲍庄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只是从理智上接受了自己有个弟弟的事实，情感上对兄弟两十几年的情感还是一片空白，自然不可能明白那是拖累还是甘之如饴。

&ldo;……那你那晚怎么不阻止我，明明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rdo;

红拂抬头看了他眼，&ldo;可能……可能是想留个纪念？还是生气你忘了我？我也不知道，那天我迷迷糊糊的。&rdo;

鲍庄用虎口钳着他的下巴，带着怒气质问一个字一个字喷在他的脸上，&ldo;鲍景，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你是不是喜欢你自己的哥哥，是不是想让你自己的亲哥哥□□？&rdo;

红拂被他钳着下巴，脸只能直直对着他，连眼神都避无可避，他憋红了一张脸，用几近嘶吼的声音道，&ldo;是，是，是！我喜欢自己的哥哥，我哥哥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rdo;口水喷了鲍庄一脸。他们都说的是&ldo;你哥哥&rdo;&ldo;我哥哥&rdo;，而半点不提失忆后的哥哥鲍庄。

鲍庄松开手，红拂挣开脸，&ldo;你知道的吧，我同哥哥关系很好，小时候我不懂，等后来遇到谢世吾……他让我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是自己的哥哥。所以你知道我看见你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有多难过吗？所以……想报复你……&rdo;

鲍庄同他一齐坐在地上，靠在桌腿上，沉默半晌，方才道，&ldo;你知道我是欣赏你的，甚至称得上喜欢……但是我们不能一错再错。&rdo;

&ldo;我知道，我不能当你的情人。&rdo;

鲍庄点点头，&ldo;对！你也不能当我的弟弟！&rdo;

红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过了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吸了吸鼻子道，&ldo;我过两天就回老家，兄弟总还是可以做的吧！&rdo;

&ldo;不行，就算你走了，我再给你重新伪造个身份，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rdo;他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似乎太残忍，放缓了语气，&ldo;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我不会让你吃亏的！&rdo;

红拂红着眼看着他，半天才道，&ldo;怎么个不亏待法，说出来我听听吧，看我满不满意。&rdo;说着却抹了把眼泪。

&ldo;我想，我以夫人嫉妒为由把你送回家乡，当然，我会给足你钱财，让你下辈子生活无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力若所及必定满足你！&rdo;

&ldo;所以我就成了你的弃夫喽？&rdo;

&ldo;……名誉上的损失我可以用钱财弥补，虽然钱财俗气，但有了它们你可以做许多事……&rdo;

红拂一巴掌闪断他的滔滔不绝，&ldo;烂人！&rdo;他趁着鲍庄愣住的时间跑到门口，倚着门道，&ldo;对不起你的便宜主意打不成了，裴全何早就知道我们是亲兄弟了，除非你能把他灭口，不然……哼哼！&rdo;说完一把关上门，从外面锁了。

第12章结局

鲍庄也知道自己这办法是临时起意，现在坐下来一冷静也觉得处处是漏洞，行不通，他走过去试图开门，才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了。

这边鲍庄叫人开门，那边红拂潜进鲍庄的书房，翻箱倒柜翻出自己藏的私房钱，估计要不了多久鲍庄就能出来，不过他顶多以为自己生气跑了出去，不会想到自己会跑去找裴全何，自己还是趁这阵空档快跑才是上上之策。

红拂大摇大摆走出将军府，守卫倒没阻拦，走到大街上才发现自己既不知去裴府怎么走，更不知两府相隔多远，只好雇了座轿，幸好的是身上有钱。

裴全何那晚被红拂拒绝，过了两日又选择留在将军府，他还只当他们兄弟相认，正在黯然神伤，想不到那里就有人来报&ldo;鲍公子来了。&rdo;他还没搞明白哪个鲍公子，红拂就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ldo;……怎么回来了？&rdo;裴全何惊讶地问道。红拂听见他一句&ldo;回来&rdo;简直想落泪，&ldo;在那里呆得不开心……&rdo;裴全何摸摸他的头，&ldo;那就别回去，就呆在这里吧！&rdo;&ldo;不，&rdo;红拂摇了摇头，&ldo;想回家‐‐&rdo;裴全何的手顿了顿，&ldo;好，我送你回家！&rdo;红拂听了把他抱得更紧了，把头埋在他胸前，弄皱了一片衣袍，不知道说什么，一时两人都静默无语。

&ldo;……以后咱们还能见面吗？&rdo;良久，裴全何问。

&ldo;你来我家，我让娘亲给你做好吃的。&rdo;

&ldo;好！我一定来！&rdo;

第二天黑早，天下着好大的雪，红拂罩着一件貂皮披风，在火把桔色的灯光里隐约可见面容。&ldo;走吧！&rdo;裴全何对他伸出了手，他一手抓住上了马车。一路上两个沉默无语，裴全何屁股像坐在刺上，惴惴不安，他几次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最主要的是在红拂面前他就像语言功能尚未发育完全的婴孩，心里有无数想法，临到嘴边却不知如何用语言表达。红拂见如坐针毡的模样，知他是不自在，只说自己出去透透风，刚刚坐在辕上，裴全何也出来坐在他的旁边，红拂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其实是裴全何一面不自在，一面又舍不得同红拂分开。两人在冷风里吹了半天，脸都吹僵了，红拂提议，&ldo;不如我们进去？&rdo;裴全何点点头，两人又回到马车里尬坐。红拂忍不住喷笑一声，裴全何红着脸问他笑什么，红拂想了想，才道，&ldo;其实我发现你这个人也挺不错的。&rdo;裴全何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ldo;不过……太拘束了，你这么拘着怎么过日子啊！&rdo;裴全何不大好意思，&ldo;就……就对你而已。&rdo;&ldo;我就是这个意思。&rdo;红拂看着他，&ldo;我喜欢男人，也挺喜欢你的，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你看，你同我坐个马车而已，就这么不自在，如果我们以后真的长久生活在一起，你能过得自在吗？&rdo;裴全何本来听他说&ldo;也挺喜欢你&rdo;时挺开心的，结果听到后面的话又慢慢收起了笑脸，平常总是严肃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碎碎的难过，他刚想说什么，红拂打断他，&ldo;我知道你想说你不介意，不介意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快乐大于难过，可如果有天你觉得我没意思了，觉得我失去新意了怎么办？那时候我们或许磨合得很自然了，但是我性格这么强势，肯定会压着你一辈子，等你烦了我就会天天和我吵，我不但会和你吵，还会同芸娘吵，到时候家里天天不得安宁，老太太会气病的。&rdo;

裴全何半天没说话。红拂抱着他的头亲了他一口，&ldo;所以没什么可遗憾的，把美好终止在这里总好过直到枯花腐叶那天才平感失落，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