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边南烧了点儿热水,帮着邱彦把碗洗了。
在邱彦和邱爸爸还在客厅热火朝天聊天儿的时候,他进了里屋,站在门里看着邱奕。
邱奕犹豫了一下,站起来也进了屋。
&ldo;我先回学校了,&rdo;边南打开自己的包翻了翻石江给的资料,&ldo;这一大堆资料得看呢,明天还得去,带我的教练明天上班。&rdo;
&ldo;行吧,&rdo;邱奕看着他,&ldo;明天记着先别管闲事儿了,多看看别的助理是怎么干的。&rdo;
&ldo;嗯,&rdo;边南把包拉好,甩到背上背着,想了想又在椅子上坐下了,&ldo;邱奕。&rdo;
&ldo;怎么?&rdo;邱奕在他对面坐下。
&ldo;吃饭的时候我想了想,我之前的话可能是有点儿冲动了,&rdo;边南看着他,&ldo;但是吧,这事儿其实未必有你想的那么……我觉得,你爸……&rdo;
邱奕靠到了椅背上,没有出声。
&ldo;你爸可能……我是说可能,他可能不会……反对……&rdo;边南说得有些艰难,&ldo;你从小到家为他和二宝做了那么多,那么辛苦,我觉得他……不会为难你……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rdo;
&ldo;我爸一直觉得对不起我,&rdo;邱奕压低声音开了口,&ldo;他觉得家里所有的事他都帮不上忙,都压在我身上了,他觉得他是我的拖累,所以……因为这样,他就没法对这事表态,你是这意思吗?&rdo;
边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继续说下去,站起来往门口走了过去:&ldo;行吧,我知道了。&rdo;
邱奕坐着没动,听着边南在外面跟老爸说要回学校看资料先走了,再听着他跟邱彦逗了一会儿,最后听到他开门出去。
院子门打开又关上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边南之前坐的那张椅子发呆。
边南走的时候的那个眼神让他觉得很难受,无论他的本意是什么,无论他的表达方式是否准确,边南那种失望的眼神都清清楚楚。
他从烟盒里拿了根烟,走出了房间。
&ldo;上哪儿啊?&rdo;老爸问了一句。
&ldo;外边儿呆会儿。&rdo;邱奕拉开了房门。
&ldo;齁冷的跑外边儿干嘛?&rdo;老爸推了推轮椅,&ldo;穿件衣服。&rdo;
&ldo;没事儿。&rdo;邱奕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风就大了起来,到现在更是刮得起劲,钻过院门缝隙的北风发出尖锐的嘶鸣,听着跟吹哨子似的。
邱奕就穿了件毛衣,点着烟的功夫,身上就被风给吹透了。
他蹲在水池边,看着叶子都已经落光,只剩下枯黄藤条的葡萄架。
一根烟没滋没味地抽完了,他蹲着发了半天愣,腿都有些发麻,身上也已经冻得发僵了,他才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这个时间边南应该已经到宿舍了,他拨了边南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