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到如今,将将二十年,是甚少与女人打交道的。也不知是不是天下女人都是这样又娇弱又坚强的,矛盾的让人琢磨不透。
想不明白,他索性不想,伸手便欲把那信抽出来。
何挽却握得更紧了。
李佑鸿:“。。。。。。”
他蹙眉,唤了一声,“王妃?”
躺在床榻上的何挽毫无反应。
李佑鸿又是一用力,何挽也好似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只攥着信的手上了似的,僵持之下,信直接被一撕两半,生生留了一大截在何挽的手心里。
李佑鸿看着自己手里这半截信,愣了几秒,深深地怀疑她从哪里得来这么大的力气。
随即,他便把它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俯身擦拭何挽脸上的泪痕,柔声叫了一声,“挽挽。”
硬得不行便来软的。
太医来之前,必须把她手里的信拿出来。
李佑鸿:“别这样用力,疼到了自己可怎么好?”
“乖,把手放开。”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眼神却是淡淡的,漫不经心地用目光描摹着何挽纤细的手指。
何挽晕得彻底,似乎是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李佑鸿的眉毛跳动了一下,握紧她的手腕,右手摸上她的手指,想要强行将她的手掰开。
临用力前却是一顿。
他想起骠骑将军远去南蛮前,把自己的妹妹托付给自己时说的话。
“臣此行,是为大计不得不行,但成功与否难定。若臣真的能说服南蛮之王与王爷结盟自然最好,若不能,怕是要在大康落得谋逆的罪名。恳请王爷照顾好臣的妹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说完,骠骑将军给慎王磕了三个响头。
骠骑将军大忠,为了成就大计,如今竟舍得让自己唯一的软肋何挽也加入其中。
李佑鸿放开了何挽的手腕,把何挽的整个右手握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又仔细端详了下,看起来藏得不错。
这时元士端着药走上了二楼,隔着层层叠叠的床幔,唤了一声慎王爷。
慎王的手伸出床幔,稳稳当当地接过药碗,吩咐道:“教温远洲过来。别忘了也得去请太医。”
放好软枕,再把何挽半扶起来,李佑鸿舀了一勺药,仔细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