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就是得让韩五听话。
正午的阳光毒辣,韩五正举着一把厚重的黑伞,将自己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
他虽然乖乖坐在船边,目光却直直望向海水。
郑时延走到他身边,示意其他手下稍微退开,然后俯身钻入韩五的伞下阴影里。
狭小的空间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几乎能感受到少年身上散发出的,与周遭炎热格格不入的微凉气息。
郑时延对他笑。
“帮个忙好不好。”
他压低声音,确保只有韩五能听见,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诱哄,
“成功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韩五看着他,立刻牵过他的手。
郑时延闭上眼睛,嘴角再次抽搐。
“不,我不会碰你那里……”
韩五的目光又看向男人胸口。
郑时延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妥协的笑容。
“可以。”
他揽住韩五,拍了拍他的肩膀,“乖乖的,帮我抓到人鱼……”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韩五冰凉的耳廓。
“你想怎么摸都可以。”
韩五似乎就这样同意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黑伞递到郑时延手里,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转身,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跃入了海中。
“??”郑时延一愣,下意识接住了伞,“不是……先带上潜水装备!”
他眼睁睁看着韩五身影消失,连水花都很快平息。船上其他手下也面面相觑,没人想到这个病弱的少年竟如此鲁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面恢复了令人心慌的平静,仿佛从未有人跳入。
郑时延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他厉声下令:“把潜水装备给我!”
他迅速穿戴整齐,亲自潜入水中。
下方的世界与他想象的截然不同。海水异常清澈,却也因此显得格外诡异。
视野所及,竟看不到任何鱼群,甚至连常见的水草都稀少得可怜。
这片海域死寂得如同液态的坟墓,缺乏参照物让他很快迷失了方向感。
突然,一股诡异的暖流包裹住他,与周围海水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意识开始模糊,只想就此沉睡过去……
就在他快要闭上眼睛的瞬间,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带着他迅速上浮。
“哗啦——”
两人破水而出。郑时延剧烈地咳嗽着,这才发现救他上来的竟是韩五。
少年浑身湿透,银发紧贴着脸颊,但看不出任何不适,就连呼吸都是平稳的。
“你们……水性都这么好的吗?”
郑时延被手下拉上船,喘着气问道,随即也伸手将韩五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