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安排这些余碎的田亩,这些零余,不管是分给谁,都不公平。
李孟羲思索良久,他觉得,或许,多余的零碎可以设为公田,毕竟,除了要种粮食,生存所需,还需要种点别的,比如种黄豆,比如种两亩地的麻,甚至可以挖两亩鱼塘养鱼。
问题解决了,日后,不管是人均分几亩地,对于剩下的那些零碎,全都可以分成共地,以供百姓种些公有的经济作物。
地分好了,李孟羲带着人把一千二百多亩地统分成六个巨大的区域,然后,在地块与地块之间的界牌上,拿火在木牌上烤出了编号。
用火烤留记的方法,来自于涿州时屯田的经验,要是拿墨水写的话,一场雨下来,痕迹就全没了。
而界牌又是土地的重要标识,界牌要是没了,会多出很多问题。
地块划分好了之后,李孟羲来到了屯田队伍前,有鉴于此村的土地全是荒地,种起来太费力,所以,李孟羲特意从屯丁中挑了最青壮有力的六个人,然后对六人说到,“此处有地一千二百余亩,分你六人,至于余下的八亩空缺,待日后另做他用。”
说着,李孟羲伸出手,手展开,几个小纸团赫然出现,“地已分好,你们抓阄吧,抓到哪块,便是哪块。”
六个屯丁还没从一人两百亩地的震惊中缓过来,激动的手抖着去纸团。
六个纸团眨眼分完。
各人展开一看,“俺……俺是一!”
“俺抓里是六!”
几人把纸团打开看完,都看向李孟羲。
李孟羲把早已准备下的六块竹板按编号交给六人,抓到一号的,便给一号竹板,抓到二的,便给二号竹板,抓到三的给三,使人地相应。
分完,对几个激动不已的屯丁道,“地也分好了,我们随后便走。
记着,屯田在这儿,只有一令,井里的水,必须煮了再喝,水里不干净,生喝恐要染病。”
说完,李孟羲便令人把曲辕犁从车上扛下来一辆,把帐篷拿下来一顶,然后,把粮种也一并撇下。
尤其粮种,李孟羲把一大袋子粮食拿给几个屯丁之后,他说到,“你们当知晓该何时撒种吧?”
屯丁们自信说到,“种了十几年地,哪能不知!”
这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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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羲勉励了几句,又交代就六个人,前后不依的,夜里睡觉最好是留个人守着,以防有狼,几日后,会有骑兵到处巡查,要是有啥难事,碰见骑兵了,跟骑兵说一声,城里就能知晓。
说完,李孟羲便走了。
六个人均得地两百亩之多的屯丁们,手里紧紧攥着代表着土地凭证的竹片,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这可是,两百亩地啊!
直接便就成自己的了。
八辈子人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屯丁六人目送着李孟羲和屯田队走远。
收回了目光,几个虽是都是巨鹿的但是来自地北天南,相互不认识的屯丁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在村口毫无意义的在那里哈哈大笑了好久,只是在那里开心的大笑。
屯丁们身上,是衣衫褴褛的,脚下是破草鞋,在他们背后,是荒败的村子,他们周遭,是荒草遍布的荒地,但他们脚下,有锄头,有住的帐篷,有一个据说不用牛人都拉的动一日能耕三亩的曲辕宝犁,一袋子满满的麦子斜着立在地上。
屯丁中,素不相识,但六个屯丁只相互打量了几眼,便轻易选出了最年长的那个当头儿。
年长些的屯丁走过去,把粮食袋子打开来看,袋子一打开,是满袋子的麦子,年长屯丁伸手掏了两把,黄澄澄的麦子,籽粒饱满的,一看就是新麦,这样的麦子当麦种是最好的。
年长屯丁想着,待再等几日,雪化了,地耕耕,草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