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仪高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定在白晔身上,“我刚才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要把我掳走?”白晔反问。
卫仪并不想承认,然而事实正是如此,他尴尬地咳嗽一声,道,“答应这件事对你没坏处。”
“喂,你要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夏冶打断两人的谈话,这谈话进行方向很不对劲,在夏冶看来,完全就是拐卖儿童现场。
卫仪勉强回道,“此事当与夏兄无关。”
白晔却道,“不,此事与他有关。”
夏冶听了,面露得意之色。
“如何有关?”
“他救了我的命,现在我要做什么,应该先经过他的同意。”
“听见了吗?要经过我的同意。”
夏冶洋洋自得,以为占了便宜,枫阵却知,这小孩只是拿夏冶当挡箭牌,如此年纪,这等心思,倒是早慧。
也是,面对白家众人责难,只是争辩,而没有服软,也没有哭闹,怎会只如外表所见。
这样看来,他也许赌对了。
面对白家都不曾见过的疾病,他必须赌,赌注是生命,也许还有更多,而在他前方摆着的是医药世家白家,或者渺茫的点点星光。
单从几率上看,白家无疑是最可靠的,然而他选择相信直觉。
不,也许并不是直觉,遇到施渊,得知气的存在,遇见沅芷,隐约摸到法门,再遇黄虎,他才真切感受到气的存在,一路走来,他一直在追寻一种未知之物,而这种未知存在于天地间,只要用心去感受,就能发觉。
就像此刻,眼前这个孩子看上去年幼、丑陋,可剥开他那不成熟的年龄外壳,抛去他孤僻的外衣,还能看见什么?
一颗幼小稚嫩的心灵,也许如此,但不止如此。
他的眼里、鼻尖只有关于药草的记忆,一遍又一遍,跟着父母炼制药草,辨识毒虫,若论医术,他太过年幼,可论辨识蛊毒的本领,白家却无人能比。
“这是断情蛊,”年幼的白晔斩钉截铁道。
“断情蛊是何物?”枫阵问道。
“很简单的意思,中蛊者断情绝爱,会忘了心爱之人。”
他会忘了谁?无论他会忘记谁,现在都不重要了。
枫阵又问,“那孝正为何一直不醒?”
“因为他还中了一种蛊虫,傀儡虫。”
“怎会?”
孝正中了两种蛊,若是当时将解药给孝正,岂不是两人都无法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