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贯透整间屋子,舒刃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吸着鼻子去扯棉被。
隔壁的怀颂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穿着中衣就跑了出来,树上的赤奋若也如临大敌,手握重剑跟在他身后走进屋中有人。
“小侍卫?他没伤到你吧?”
舒刃微微皱眉。
他?
难不成怀颂知道来人是谁?
“回殿下,属下无事。”
舒刃扯过被子挡在腹前,捋捋蓬乱的头发,低头回话。
“你向来体寒,这屋顶漏了这么大个窟窿,睡上一晚还得了?走,去我房里睡。”
看他这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舒刃好像突然明白房顶上的人是谁了。
难不成是因为晚饭的时候她没有给秦王舞剑,他这个做孙子的来给皇二爷报仇了?
没有道理啊,他之前不还说她胖,不让她舞剑吗?
有钱人的心思真难猜。
不过他现在存心刁难她,如若不让他如愿,说不定明日还会起什么幺蛾子呢。
想到这里,舒刃叹了口气,裹紧身上的被子,“殿下,属下只配冻着,您快回去安歇吧。”
怀颂:“为何?你就想这样冻着?”
他费尽心思布了这么个局,还牺牲了他昂贵的琉璃瓦片,结果就得到小侍卫这么一句话?
听到他的问话,舒刃的白眼翻到了脚后跟。
想这样冻着?除非她有病。
人话狗话都被这犊子说尽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殿下,属下……身体燥热,喜欢凉快一点的天气……”咬住已经有些打颤的上下牙齿,“就这样……正好。”
“我,我……也喜欢凉快一点,我的卧房里太热了,”怀颂应景地抖抖单薄的中衣,站在屋中环视一周,“我看你这屋子就不错。”
舒刃:“???”
“赤奋若,去将本王的被子抱来。”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蹬了鞋子爬上床榻,破解舒刃在被子里默默抗拒的身法,像条黑鱼一样呲溜滑地钻进被褥中。
赤奋若应声而去,还没等迈进水木芳华,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扯住,他下意识抽出重剑就向身后劈去,却被那人一把攥住手腕。
“嘘。”
重光拉下脸上的面罩,食指放在唇边阻住赤奋若的滔天疑惑。
一主一仆盖着一床棉被,呆坐在不大的床榻上相视无言。
舒刃内心狂跳,有些摸不清这小倒霉蛋今日的路数。
但此情此景她也不敢随意开口,只在被子里偷偷虚按着腹部,以防他突然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