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浅不理会,自顾自道:“坐上这个位子就是孤家寡人,别说是弟弟,就算是您,朕也不会忍着。”
经历这么多事,王家早就在一条道上走不回来,心中认定男子为尊,女子为帝不得长久,既然如此,何必再留。
太后对这话不喜,可如今权势压人,她将那些厌恶忍了下来,主动道:“王家留在京,我帮你立后。”
秦若浅不应:“阿贤不要名分,再者我与她这般正好。”
太后慌了:“你若迟迟不给她名分,张正不会罢休。张正的权势日益滔天,现在你动不了,还只能安抚。陆思贤是他的女儿,你该掂量分寸。”
秦若浅犹疑,面对这样的说法还是露出心动的神色。
太后立即顺台阶下去,抓紧劝她:“只要我同意立后,你孝顺于我,群臣不会多管闲事。”
秦若浅表现得兴致阑珊,扶着凭几站起来:“先帝方去,我急着立后不大好。”
太后唤住她:“你与陆思贤早就成亲,册封也是应当的。”
秦若浅犹豫:“于理不合。”
太后道:“万事都有开头,你只需点头,我替你去办。”
如此‘委屈求全’,让人如何拒绝,秦若浅欣然答应,笑意展露:“既然母亲盛情,我如何拒绝,既然这样我便留下舅父,您说的对,还是舅父用得便利。”
求了半天,总算答应下来。太后面上不见一丝笑,甚至带着几分铁青,她知晓自己落进秦若浅的圈套里,可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么一条路走,压根没有后路。
她和王家都被捏得死死,压根没有后路走。
她平静地跨出了清韵阁,扶着宫人的手,一番较量下,她输得彻底,秦若浅的本事了得。
回到寝殿里,王宝樱还在忐忑等着,见到姑母回来,立即迎上去。
“姑母,表姐如何说?”
太后蹒跚走了几步路,双腿乏力,举步维艰,拖着宫人的手才走到坐榻上。
那道圣旨静静地摆在几上。
她恨透了秦若浅,往日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抢了小九的皇位,夺了王家的权势,让她活得不堪。
痛恨地望着,波澜的眼中阴郁几分,王宝樱慢慢地挪了过去,声音依旧带着惶恐:“姑母、如何、了?”
太后失神般坐着不动,在先帝面前都没有今日这般委屈过,秦若浅就像恶魔,将她最不堪地一面暴露出来,若是小九登基,必会厚待王家,奉她为母,事事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