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爱意也渐渐淡了。
照理说,夫妻两人耳鬓厮磨,感情应该越来越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乐乐在黑暗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迷惘和失落,接踵而来。
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些个难眠的夜晚,如今晚一样,翻来覆去都是因为他。
为了他夜不能寐,为他心伤,为他流泪。
可是忽然她又想起了他的好。她感受过的那些爱意,真真切切。伤心是真实的,眼泪是真实的,过往的恩爱的画面也是真实的。
哪一个更真一点,哪一个更假一点?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世间可有不变的真心?
想到这儿,乐乐越是清醒了,睁着眼睛望着那一堵墙。树影摇晃,那影子正好映射在洁白的墙上。随着窗外的风,那混乱的思绪同墙上的树影一起,摇摇晃晃,颠来倒去。
乐乐在想,墙壁那一头的人,是否已经安然入睡?今天当着熊威的面把他的行李拦在了门口,不给他一点面子。他会不会因此难过,因此而怪她?
他要真是为她而难过,她心里倒是好受一点了。
思绪还是停不下来。乐乐伸手拿来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明晃晃的指针已经指到了“2”。都两点多了,乐乐一惊,放回了闹钟,闭上眼睛就钻回到了被子里。
一床薄被盖在身上,还是觉得微微的凉。
早上醒来,乐乐只觉疲惫得很。往镜子里一看,两只眼睛成了熊猫眼。这一觉,真是白睡了。
沈荣起了一个大早,坐在院子的大树下。
正值赞比亚的温湿季节,温度适宜,雨水充足。那花草树木上点缀着晶莹的露珠,空气也异常的清新。
昨夜必是下了一场雨了,清晨才会有这种水朦朦的感觉。
这是沈荣来赞的第四天,哪里都还没有去玩过。他忽然叹了一声气,说道:“是该走的时候了,该离开了。”
“才来了几天,就要回去了?”熊威恰巧听到了,也就走过来,和沈荣一同坐在树下。树叶子上偶尔还流下来几滴水。
“我在不该来的时候,我来了,现在是该走了。熊威,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们的照顾。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姐夫,你没有失去他们。乐乐的心思你还不懂吗?她其实是原谅你了。只是你陪伴他们的时间还太短,她一时下不了台。再给她一点时间吧!她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在安慰别人的时候,本能地以为自己已经胜过了那些艰难阻挡,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熊威对于欢欢,还是没一点谱的。两个本不相干的男人,为着她们两姐妹,成了穷途末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