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惆笑了一声:「我前阵子去了趟少林,这是少林方丈玄慈的师弟玄智。」
灵德老和尚闻言面不改色,道:「原来是少林的玄智师傅,以往经常听下面僧人提到,真是久仰久仰。」
鸠摩智闻言了,心说这乃燕王起的假名,你怎麽会听人说过提起,还久仰久仰了?
何况自己在少林可听那玄慈方丈讲过,你这老和尚是他师伯,玄字是要比灵字矮一辈的,你怎麽能对玄字辈这样无端客气?
不过此刻也只好道:「贫僧有甚名气,倒是灵德大师名扬天下,贫僧才是真正久仰呢。」
老和尚闻言笑眯眯地道:「玄智师傅太谦虚了,老讷不过虚名罢了,全靠同道衬托而已。」
这时两人坐下,茶已煮好送来,赵惆喝了口茶道:「灵德大师,我前段时日奉旨前往少林寺,那些和尚好生厉害,练有内力,能飞檐走壁,掌风惊人,阵法精通,威猛无,大师觉得如何?大师真不会武功吗?」
老和尚闻言微微然,随后摇头道:「老祸精通的乃是佛法禅功,经义之学,从未学过武道。」
不承认是吧?赵调就想过自己问询之下,这老和尚依然不会承认会武。
他笑道:「可我问太平兴国寺方丈懒残大师,他说灵德大师会武。」
老和尚眨了眨眼:「懒残-此言实属无赖,虽然传承不同,怎麽好这般胡说编排同道。」
他说着低头喝茶,就此刻赵调冲鸠摩智使了个眼色,鸠摩智早做好了准备,
一记火焰刀便斩过去。
火焰刀是他独门武功,专以掌风伤人,这刀风隐隐泛着些青白,当时在天龙寺乃是迫燃藏香,与香气混合,才呈现烟气为绿,是所谓碧烟,并非掌风为绿。
他这一记火焰刀,出其不意,迅快无比,而且是在灵德低头喝茶时发出,简直就是必中。
见此情景,鸠摩智未免有些后悔,他从不杀人,之前所谓什麽在慕容博坟前把段誉烧了,等于将六脉神剑带给慕容博了,也不过是威胁恐吓而已,甚至他都没给段誉用什麽刑罚拷问。
他不由心中暗想,莫非又是被燕王坑了?他与老和尚有仇,骗于贫僧,借贫僧手杀了,然后贫僧被大相国寺少林寺等处追杀,背了恶名,燕王坐享其成,
真是一副顶好谋算。
可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看老和尚两只手向前一抹,然后那一记火焰刀就似打在什麽绵韧之物上般,微微起些气浪出来,便消弹无形。
老和尚这时袖子微微飞扬,茶杯中却滴水未溅。
赵调见状不由眯眼,这招法怎麽看看有点熟悉?虽然不比扫地僧三尺气墙雄厚无比,但这种于身前布下内力劲气的方式,倒和扫地僧的气墙有些许相似,莫非其间有什麽关联?
「玄智施主,你这可并非少林武功啊」灵智和尚放下茶杯:「你这看着怎麽像吐蕃那边的佛门功法呢?少林弟子为何会学吐番武学?」
鸠摩智见老和尚未受伤害,心中不由一喜,却是自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燕王又怎会坑害他,就算上回那邪功之事也不过是自家贪妄之念丛生,主动模拟自作自受罢了—
他见猎心喜,好久未曾与人动手,不由双掌接连劈动,火焰刀风乱斩,周遭气流瞬间被搅乱,掌风呼啸,所过之处皆泛起一阵腾腾热气。
此刻空间都似被这掌力扭曲,灵德老和尚在这股掌风下,如狂风中的孤舟,
摇摇欲坠,但双手却不停往身前抹去,无形内力浮现,竟然将鸠摩智的火焰刀全部挡住。
鸠摩智见状身形一转,掌风继续凌厉如电,瞬间仿佛在空气中切割出一道道涟漪,似利刃划过布帛,发出「嘶嘶」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灵智老和尚见状,忽然大叫一声道:「好厉害!」然后就看他身形在椅上平平移去,眨眼就到了一侧墙边,鸠摩智的掌风全劈在椅子还有后面花案之上,将那椅案劈得粉碎。
这时外面闻声跑进来不少和尚,鸠摩智见状住手,偷袭未有见功,淋漓畅快一击也被对方闪过,老和尚已经展现了身手,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阿弥陀佛—」就看灵智老和尚双掌合什,苦笑道:「施主哪来的这般火气,为何要偷袭老讷呢?」
鸠摩智脸皮抽了抽,偷眼瞅向赵调。
赵调此时表情惊讶道:「灵德大师武功如此之高,为何之前隐瞒,和我说学武乃为粗鲁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