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今日她被山长叫来商议事情,还觉着奇怪,汉子这边和文清苑分而处之,一贯是没有交集的,怎会突然叫她过去?到了才知原来是此事。
&esp;&esp;底下学子哗然,有人欣喜向前,问道:“真是送?每期都送?”
&esp;&esp;他们每日都在学校勤读,天下商行期刊发售的时间定于每月初一,正是在他们苦读的时间,根本没有时间出去买书,天下商行能送到府学,真真是解了他们的困,而且听着山长之意,是送不是卖,还不需要他们花钱。
&esp;&esp;黄娘子笑看了谢景行一眼,往前一步回道:“此乃天外居士来信让我办的此事,他听说许多学子也爱华夏诗,且期刊中又有大炎朝各地的时事,古有&039;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039;之言,读书人除了要研读圣人之言,也需关注天下事,可许多学子困于一地,无处得知天下事,君子有成人之美,他便让我将每月期刊送去各地学校,让天下学子共读。”
&esp;&esp;谢景行眼睁睁看着旁边的陌生学子眼圈一红,哽咽道:“先生大善。”
&esp;&esp;沈道全只觉神往,感激道:“多谢天外居士,先生大贤。”
&esp;&esp;山长满意点头,无论读书如何,起码知恩,他转眼淡淡地看向欧通海和他身后学子,言道:“此事我还并未同意,还须听听大家的看法,既然如此,大家便投票同意府学是否要这些期刊吧。”
&esp;&esp;沈道全急地往前一步,几乎要撞到了山长身上,“同意,没有人会不同意!”他的话几乎要破声,足可见他之激动。
&esp;&esp;山长仍是看向欧通海,“你们觉得如何?”
&esp;&esp;欧通海面上刚刚消下去一些的红色,又浮现出来,他几乎羞愧得不能自已,“当然同意,是我等过于偏颇了。”
&esp;&esp;“言不持正,论如其已,谨守正道方为读书人之品性,此次我不多做追究,不过你将别人的期刊撕毁,还是该承担责任,便去饭堂做三月勤工吧,日后还望谨言慎行。”
&esp;&esp;欧通海深深一拜,“弟子谨记。”
&esp;&esp;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了,他本欲借着贬低天外居士博名,现在却是两头空,名声没得到,还要去做工,够他这等好面之人喝一壶了。
&esp;&esp;山长这才含笑,“黄娘子,我似听说期刊已售完,
&esp;&esp;黄娘子办事雷厉风行,说要将另加印的。
&esp;&esp;屿哥儿的那一番话在府学里也越传越广,原还只有那日在场的人知道,现在则是府学里几乎所有学子都已有耳闻,文清苑那边有一位才学过人的哥儿。
&esp;&esp;多是敬佩倾慕的,只有极少数酸腐之人说道哥儿读那许多书有何用,传进谢景行耳里的就更少,谢景行听后也只一笑而过,他都不屑与那等人争论。
&esp;&esp;与此同时,府学学子对天外居士的态度也回复成了一开始的称赞与憧憬,就算心里还有不同意见的,在大环境下也隐在了心里,而在所有学子都阅读了期刊之后,府学里对天外居士的称赞甚至上了一个台阶。
&esp;&esp;散学后,谢景行特意让到了府学门口一侧等屿哥儿出来,方便学子出入。
&esp;&esp;府学并不强制要求学子住在府学的斋舍,家里较近或是有条件的都可以在府学外居住,因此每日散学时,府学门口也算得上是人来人往。
&esp;&esp;自从期刊被送来府学以后,若说府学众人间最大的话题,就是期刊和天外居士了。
&esp;&esp;谢景行只是站在门口边,就听见路过的绝大多数学子都在谈论着期刊和天外居士。
&esp;&esp;旁边还站着有两位学子,谢景行有些印象,但只是点头之交,两人都是有姐妹在文清苑读书,自然也是等着姐妹一起回家。
&esp;&esp;两人互相熟悉,不像谢景行无所事事只是安静等着,两人一直在低声交谈,说着就又说回了天外居士身上。
&esp;&esp;一清瘦学子感叹道:“府学学子都为读书人,可一心只想科举求个官身,却没几人将百姓放在心上。”
&esp;&esp;另一稍矮学子也道:“是啊,天外居士却不同,连发行的期刊都是将天下百姓作为教化对象,甚至用一种形式通俗又简单的方式对百姓进行日常教化,吾等自愧不如。”
&esp;&esp;“确是,不愧是天外居士,能想人所不想,我是细细读了新闻和‘法与人’才能感觉到天外居士的良苦用心,以这两种形式将大连朝的法律融于百姓日常生活,让百姓在无意中接触并接受,甚至随着时日渐长还可能内化成他自己的道德,使得大炎朝天下百姓都能遵纪守法,百姓能如此,何愁大炎朝不兴盛?”
&esp;&esp;谢景行已经习惯被众人的夸赞之言所包围,也幸亏他牢牢披着他的马甲,谁也不知道他就是别人口中的天外居士。
&esp;&esp;没等多久屿哥儿首先跑了出来,他知道谢景行每日都会在门口等他,他不想谢景行等太久,每次都是跑在最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