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除了府学大门前的那句话,将清河府一行人送进斋舍的一路上,谢景行都以礼相待,还将路过的府学的特色都做了简单介绍。
&esp;&esp;而且他见识广,将府学的各处典故说得头头是道。
&esp;&esp;不过赵朝贵一开始却还没息去找茬的心。
&esp;&esp;刚踏上阶梯不久,赵朝贵说:“通州府学的院子也太过散乱了。”
&esp;&esp;谢景行淡淡道:“府学乃是特意建于山间的,建筑融于自然,顺着山势而居,以自然陶冶学子心境,洗涤性情。”
&esp;&esp;路过阶梯旁的小径时,赵朝贵嫌弃道:“堂堂通州府官学,怎地供人行走之地才区区两寸?”
&esp;&esp;谢景行淡笑:“此径四通八达,连接府学游息区所有风景优美之地,步步皆景,林间、楼亭、池塘、桥边,一处一景,路小才会慢下脚步细细欣赏,怡人心境,而不是走马观花。”
&esp;&esp;赵朝贵继续问:“你们是来读书的,还是来观景的?”
&esp;&esp;谢景行不紧不慢回答:“以景生情,以文喻情,居于此景此境,景、情、文之间相交相融,能时时催发作文、学习之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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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脑子也转得快,赵朝贵怎么提问他都能答出来。
&esp;&esp;最后,赵朝贵在葛夫子的瞪视下,终于偃旗息鼓,谢景行也得以歇了口气,将人顺顺利利送去了斋舍。
&esp;&esp;府学的斋舍是由一大片院落组成的,斋舍中每间房间都是双面开门的,每一面门外都接着有回廊,居住其间的学子可从房间中任一扇门走出,方便且通风性也更好,每一栋斋舍的小楼都呈回字形,中间形成一个庭院,庭院中种着有花有草,甚是清雅。
&esp;&esp;不止如此,通州府学的斋舍还是二层小楼,在学子进入通州府府学学习时,可以自由选择住在一层还是二层。
&esp;&esp;所有斋舍又呈环状分布,整片院落形成一个圆形,而在所有斋舍的正中心,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正是季节,湖中莲叶青翠,荷花娇艳,时有蜻蜓、蝴蝶在花叶间舞动翅膀。
&esp;&esp;谢景行不是随口说的,他是真不知为清河府学子安排的院落在何处,他直接将清河府学的一行人从离他最近的进入斋舍的路口送进了斋舍群。
&esp;&esp;这次会讲活动是由山长一手负责的,确实安排得面面俱到,进到斋舍群后的,本是准备寻个时间让几位友人看看,帮着指点一番,此时定是不成了。
&esp;&esp;若是随意夹带出去,又容易弄丢,吕高轩便想找个位置放好,留待日后再带去给友人看,手里的书也顺便放好吧,用不着带去外面。
&esp;&esp;通州府学的每一间斋舍里都能住三人,三张单人木板床固定在墙壁一侧,另一侧则是摆放着书桌和放杂物的柜子,每人各有一套。
&esp;&esp;丘逸晨的书桌和它的性子一样,有些散漫,而吕高轩的书桌上却是整整齐齐。
&esp;&esp;他先将书随手放在了桌子的左侧,然后从书架上翻出了一叠被木夹夹在一起的纸,这些全是他写的文章,他将手里那几张薄薄的纸放在最上面,夹好后才放了回去。
&esp;&esp;下面一层书架上放着的就是他带回斋舍的书籍,他看也没看就将手伸去他刚刚放书的位置,意图将书也放到一处,可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esp;&esp;他疑惑抬头,本该在桌上的那本书已经被一位眼生的学子拿在手里,明显不是孤山府的学子,孤山府的几位学子这几日间与他们已经很是相熟了,只有明州府的学子昨日才来,还未曾见过,他蹙眉,正欲让人归还于他。
&esp;&esp;可拿着书的明州府学子看着书本封页上的字,倒是先开了口,“通州府学会艺集。”
&esp;&esp;其他人听着他的话也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他,“会艺”这词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是熟悉。
&esp;&esp;原因在于,大炎朝但凡有官学或私学在举业上有所功绩,就会将学院里的优秀学子的优秀文章进行收集和刊印,有的甚至还会去批一个书号将之发行,在书肆中售卖。
&esp;&esp;一般都将之命名为《某某会艺》或《某某会艺文集》,里面的文章都是学院的学子们在修习研讨学业的时候作成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