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当真操作不当……
他应该相信他自己吗?
韶言尚且在犹疑。这几日头疼病愈发严重,他也开始闭门不出,可元竹却从云螭台跑来找他。
元四公子。韶言想起元竹的身份,忽地又心生一计。
利用一个痴儿,确实是非君子所为。不过韶言本来也不以君子自称,他一点也不高尚,像霍且非说的那样,他肚子里都是乌漆麻黑的坏心眼。
韶二公子循循善诱:“四公子,你现在方便出门吗?我想请你帮我送些东西。”
“可以呀。”元竹很快就答应下来,“不过你要送什么东西啊?”
君氏的门生就在穗城的驿站,这韶言是知道的。君淮出于多方面考虑,当时特意命几个君氏弟子留在穗城。穗城商队极多,各家的修士都有,留下几个君氏的人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而韶言只是托元竹送了十几张帕子,叫他们捎给君淮。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送,书信都不曾有一封。以元氏的警惕程度,即使是托元竹带出去,也难免不会被搜查。但这十几张帕子,只绣了花鸟鱼虫,元氏能看出什么来?
顶多是暗地里嘀咕韶言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大老远叫人送这个。
但君氏的门生都了解韶言,知道韶二公子叫元四送的这些东西必有深意,不敢轻慢。
韶言几次让
元竹帮他送东西,有时是绣帕,有时是络子,有时是一些不大的木雕……
元氏门生疑惑:这韶二公子送这些破烂做什么?
终于到了第五次,韶言才提笔写了一封问候君懿君淮身体是否康健的书信。
“君衍不大好呢。”韶言在元竹跟前叹气,“他很想家,尤其君宗主身体还不好,真叫人担心啊。穗城离杭州这么远,他又在元氏仙府,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他看着元竹,面带忧虑之色:“四公子,若君氏那边有什么消息,可否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元竹不疑有他:“这是一定的!韶言你还要让我捎什么东西吗?”
“嗯……”韶言偏过头,“确实有一样。”
那又是一叠帕子。只是其中有一张的图案很是新奇:那丹顶鹤头上好大一片红,如肉瘤一般。仙鹤在红月之下振翅飞舞,而它头上还压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小兔子好像刚从红月上掉下来,恰巧扑在鹤的头顶。
没人在意,顶多是多看两眼,最多最多再感叹一下韶言的奇思妙想。
只是这次元竹转述了韶言最重要的一句话:
“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些东西,务必尽快送至杭州,越快越好。”
元竹道:“他还说,君大哥看了这些东西,自然会明白。”
君氏的门生小心翼翼从他手中接过这些东西,目光交接中,他们的额上都是冷汗。
半个月后,元氏出了件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