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是。
楼宗主听说妻子在元氏平平安安,干脆带着儿子一起搬进元氏来。他先是见了妹妹,然后见了几个外甥,接着又去见了妹夫——然后就死皮赖脸地和元英一起挤在云螭台,以示亲近。
……亲近个头,元英都快烦死他了。
那楼宗主的独子,韶言也见过,怎么说呢,他……
反正长得不是很楼氏。
他样貌既不像爹也不像娘。好比辽东韶氏嫁娶都愿意挑身强力壮身高腿长的,楼氏嫁娶看脸,买个下人也要五官端正看着舒心的。楼夫人同楼宗主,那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他们家压根挑不出一个丑人,但这楼公子相比之下确实是有点平平无奇了。
楼宗主虽然样貌极佳,但陆昭说他身上就带着一种猥琐劲儿。堂堂世家宗主,过的跟元英后腿子似的,那是恨不得抱紧元英的两条腿。
“他就像碗池子里那没洗的锅碗瓢盆似的,油腻腻的。”陆昭嫌弃,“他站在云螭台上,我感觉二楼都得漏油。”
“……有那么夸张吗?”
韶言承认,陆昭的形容极其到位,那楼宗主确实是有种油腻腻的猥琐劲儿。然而他那多看一眼就让人想吐的外表下,却透露着精明的算计样子。
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啊。
“真的,他就是那么油。”陆昭闭上
眼,“我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本来我最近就总反胃,看见他更反胃了。要是哪天吐在他面前,我怎么解释?多冒昧啊!”
药材已经凑齐了,但陆昭和韶言都还没有行动。三月廿八是元夫人四十大寿,陆昭作为妾室虽没资格出席,但不可能一天都缩在院子里不露面,毕竟楼晴丝和元英就她一个儿媳妇。
而那药极伤身子,真把那孽种拿下来,只怕陆昭十天半个月都不能下床。
因而他二人一致决定,过了三月廿八再行动。
元氏不像君氏,君氏若有这大场合,韶言必然是闲不下来的。但如今是在元氏,元英再怎么偏爱韶言,也分得清自家人和外家人。元氏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元珠元玖都忙的团团转,韶言和元竹则都是闲人。
闲人,两个闲人去伺候地去了。
“稻子几月能熟呢?”元竹问。
“六七月份吧。”韶言答。
元竹听罢拍起手:“哇,那岂不是说,我今年可以吃到你亲手种的大米啦?”
“能吃到是能吃到,不过不一定好吃。”韶言说,“我第一次在穗城这么南的地方种稻子,时候把握的还是不好,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一年两季稻,熟的那么快,肯定没有辽东的大米好吃。”
“嗯……我不挑食。”小公子拍了拍肚子。
韶言笑了。
他马上要过十七岁生辰了,在此之前,他隐约感受到身体的一些异变。
没关系,捱过这一关就
好了,韶言自我安慰道。
三月廿八……万万不可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