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元竹喊他略微出神的母亲。
母亲反应很快,她把小木鱼收起来,和大叔一样很严肃地告诉他千万不许和别人说。
“我知道。”元竹拍了拍胸脯,“大叔也说千万不许告诉别人,不然大家都去找他刻小鱼小鸭子,大叔该累坏啦。”
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可在元竹看不见的时刻,她眼底仍是蒙上一层阴霾。
韶俊平在警告她,也是在通知她。
她想,我应该见他一面。
然而还未等楼晴丝有所动作,四月初四那天的家宴就出了大事。
*
韶言感到很痛。
有人检查他的伤口,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似乎松了口气:
“万幸,没有伤到眼睛。”
疼痛与韶言作伴一生,然而脸上的伤口终究是难得。更别说这几个医师手法实在粗暴,他们似乎只听到元英的那句“务必保住他这张脸”而不管韶言的死活。
他的伤口一定很深,因为血流不止。医师想用棉巾擦干净他脸上的血,然而往往棉巾刚略过的地方就又淌满了血。
沾满血的棉巾很多,被医师团成一团丢给了侍女。侍女听从他的吩咐去清洗那些棉巾,然而根本洗不出来…
…那上面浸满了血,把盆里的水都染得鲜红。
那医师转头和几位同僚说了什么,韶言没听清,最后只看见这医师拿起一壶烈酒泼到了他的脸上。
……这可比伤口撒盐疼多了。
有那么一瞬间韶言几乎疼的昏厥过去,但医师掐着他的人中,强迫他清醒。
“止血粉,快!”
细密的药粉撒在韶言的脸上,又是一阵令人难耐的痛楚。
医师的手上几乎都是韶言的血,他足足撒了三层止血粉,才勉强止住韶言的血。
“伤口太深了。”医师叹息一声,随后征求元英的意见:“要想不留疤,便不能让伤口肆意长死,需得缝合。”
“依你所言。”元英轻轻点头。
“本来得给韶二公子喝点止疼的,但现在恐怕来不及配药……”医师小心翼翼地说。
这意思就是要直接给韶言缝伤口。
元英没说什么。他走上前,也不在乎沾到韶言身上的血污,他伸手拍了拍韶言的脸颊。
韶言没反应。
“他晕过去了。”
韶言的眼珠子这时转了转。
“可不能让韶二公子晕过去!”医师擦了擦额上的汗,“若是他犯起热病,那可就麻烦了。”
医师话音刚落,韶言就直起身子同他说话:“听宗主的便是。”
韶言清醒得很,只是伤口离脑子太近,还疼得要命,让他五感都淡了不少。
医师听见他的话,点了点头:“还请公子多加忍耐。”
有什么好忍的,不就是疼么。
他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