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卫臹逃走已有整整一日,元玖的人去追也暂且没有结果。元英闭眼听元玖控诉,忽然问他:“这么久了,你的人把那小子捉回来了吗?”
“暂且没有。”元玖观察着父亲的脸色,急急忙忙又说:“不过我们已经下令封城,谅他逃不出元氏的掌心。”
元英点了点头,意思是了解了。
“他在哪儿丢的?”
“在猎场树林。”韶言答。
“猎场树林?”元英侧过身子,“他不是被关着?怎么会在猎场?”
“三公子似乎与卫臹有些私怨……”韶言说,“把卫臹带到猎场,
也是要……”
“你住口!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元玖吼道。
“怎么,他说得不对?”元英问元玖,“不是你把那小子带到的猎场?”
“我——”
元玖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你腹部上的伤哪来的?”元英问韶言。
“那蒙面歹人欲带走卫臹,我上前阻拦,奈何赤手空拳。我不敌他,让他一刀砍中。”
韶言在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
元玖脸上就差没把“你放屁”三个字写上了,元珠则一直沉默,既不帮韶言说话也不帮亲弟弟说话。至于元英,他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韶言,忽然笑出声。
韶言也知道,自己这谎话说的毫无意义。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假话,这话他自己都觉得假,更别说是眼前一个比一个精明的元氏父子。说真的,他特想摆烂,干脆实话实说得了,反正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猜得出怎么回事。
但真相如何是另一回事,明面上如何又是另一回事。
“长宥,你听到了吗。”元英敛起了笑容,“若非是你把卫臹带到猎场,他怎么会有机会逃?”
“兹事体大,马虎不得,你务必将云氏余孽缉拿归案。”
元玖咬牙:“是……”
哎呦呦,这事搞的。韶言都有些可怜元三公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元英这是明晃晃胳膊肘往外拐的偏心啊,就是不想罚韶言。
其实韶言还是希望自己受罚的,死活另说,起码不能跟没事人似的
。以他对元玖的了解,若他全身而退,往后元玖必定更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
韶言知道,元英肯定明白这一点,他是故意的,估计让元玖磋磨自己。
啧,韶言真是猜不透元英到底在想什么。
元玖退下了,元珠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韶言。他是最会揣摩父亲心思的,因而找了个理由也要退下。
韶言一看,道:“那我和长公子一起……”
但元英并没有让他如愿。
“不,你留下。”元英叫住他,“我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