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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养成第二百一十九式（第2页）

他哭不出，情绪也没有很激动，再见卫臹也只是有一种麻木般的淡然。

“这地方好。”韶言左看看又看看，暴雨浇灌，小溪都成了河流。“也算是依山傍水，卫臹见了也会欢喜。”

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

韶言盯着面前将他与卫臹阻隔开的河水，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元玖用眼神示意侍从，他接过侍从手里递来的长刀，对着韶言的后背就是一下。

劈中了，韶言身子栽进了水里，血洇染了一片。

他察觉到了元玖在他的

身后扬起长刀，只是不想躲。

元玖只砍了他一刀就收手，似乎这一刀就能让他释放全部的恨意。他让人把韶言架起来绑在竹筏上。

其雨淫淫，河大水深。竹筏载着韶言顺流而漂，不知道会漂到哪里。恐怕在靠岸之前，竹筏就被大水吞没，或者韶言的血先流干。

竹筏漂得很慢。水，到处都是水，也不知道这书有多深有多宽，也不知道到底要漂向哪里。偶尔还能遇见几个死人，或者死了的牲畜。活人在韶言的眼前被大水吞噬，发出阵阵挣扎的痛苦之声。

目之所及，一片哀鸿遍野。

竹筏飘荡荡，晃悠悠，似乎随时都有翻了的危险。但每次它自己都调整过来，继续载着韶言在水面漂荡。

这是往哪个方向去？往南往北还是往西往东啊？韶言想，要是竹筏能飘飘忽忽送他回辽东就好啦。但辽东肯定没有这么大的水，他最多坐着这竹筏飘回杭州。这真是异想天开！韶言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从他下山的那天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一半了。

现在，那一半死了的心竟隐隐又要活过来的迹象。这真是好事！他要去那边了，总得完完整整，半颗心都不能落。

也不知道漂了多久，韶言闭眼时还是白天，再睁眼，天已经黑了一半。

有人在喊：“四公子，您看上游有什么东西漂过来了？

竹筏一靠近，四公子拍手跺脚：“哎呀，大哥哥

，那是韶言！我们找到韶言啦！”

元四公子不顾阻拦，冲进深水里想要捞那竹筏。

那日正是六月的最后一天。

这是韶言一生中最难熬的一个苦夏。连绵不停的暴雨，阴暗潮湿的天气，以及染上一层血色的天际。还能怎么办呢？韶言只能安慰自己，卫臹仅仅是他生命中被翻过去的一页。

只是隐痛密密麻麻，像针一样，持续不断地扎了他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