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咯吱……”
韶清柠捧着饼在……磨牙?
“别嗑了,再嗑牙掉了,你当你是耗子啊?”韶清乐忍无可忍。
咬了半天也没见韶清柠咬下一口,那又硬又厚的饼只受了点皮外伤,留下两个牙印。
“太硬了……”韶清柠含糊不清地说。
真没办法,韶清乐一把夺过大饼,拿出一把匕首打算将它切成小块。
一刀砍下去,无事发生。
韶清乐:?
他不信邪,又一刀砍下去。
“我操!”韶清乐虎口发麻,饼没碎,刀废了。
万幸没伤到手,韶清乐揉了揉虎口,一脚踢向正喝水的韶琛:“哎,我匕首坏了,你再给我一把。”
“你都弄坏几个了?我都没剩多少……”韶琛不情愿地嘟囔。
“少废话!”
外面风雪很大,行走一步都极为困难,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间无人看顾的旧庙宇过夜。
韶景倚着墙角歇息,这位辽东韶氏锦衣玉食身份尊贵的长公子,如今也要委屈地和同族一起将脑袋别在腰带上。
韶琳则拿着火折子,细细地检查神庙。里面供奉的自然是瀛洲神君,塑像上的漆整齐如新,说明之前是有人看顾的而且看顾的很好。
至于现在为什么没人……唉!
韶清橙在起锅烧水,他对两个兄弟说:“哥你先别忙,别把自己伤到。清柠你再等等,水烧开煮一煮就咬得动了。”
他哥突然想到了什么,
凑过来问他:“乾坤袋里还有多少干粮?”
“不算太多,估摸再吃个三天吧,省着点能吃五天。”韶清橙叹气,“不行打猎吧。”
带的干粮是够多,但架不住六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吃啊。
虽然现在每天只能啃硬饼吃冷水,几个人还是很满意。人比人,笑死人。他们韶氏起码还有的吃,元氏现在据说已经开始吃死人了。
“你说咱们能赢吗?”
“难啊。”韶清乐说,“元氏的补给和援军马上就来,咱们的呢?书山府和机关城已经应接不暇——这也没办法,韶氏仙府和机关城要是陷落,那韶氏就真的完了。”
沉默半天的韶琳说:“我感觉我们快要被逼到绝境了。”
这下六个人都沉默了。
“暂且不至于。”歇好了的韶景站起来,抓了抓自己的手,揉搓个不停。“实在不行,就把战线再拉长些,我们去会宁府,去宁古塔……”
“哎。”韶清乐盯着他手上的动作,打断他:“你是不是要犯冻疮了?”
“我没……”
“嘴硬呢?到时候别两手流血生疮握不住剑让元珠戳死!”韶清乐一边嘲讽他,一边让韶清橙拿药膏。
“喏。”他扔给韶琛,“你们仨都抹抹吧,那爪子再过几天都成猪蹄了,烂猪蹄。”
危难当前,之前那点恩恩怨怨如今看来也就是小打小闹。韶氏的事韶氏关上门自己解决,谁要是敢来踹门,里面的辽东爷们和辽东娘们
都得冲出来圈踢他。韶氏的女修不少,大部分都守着书山府和机关城,还有一部分和元氏打游击。
“太分散了。”韶景说,“还要留着一部分修士防着巫族四部,韶氏单打独斗,实在是难。”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韶清乐抹了一把脸,“我这几天做梦都是元氏联合巫族四部对韶氏两面夹击……”
那可真是天都塌了啊!
韶琳艰难开口:“那我们就没有援军吗?晋阳李氏,关中郭氏,临榆桓氏,燕京池氏呢?”
“郭氏和李氏是有心无力啊,他们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呢。池氏那群人早就不管了,言跑啦!桓氏屁大点个小家族,你指望他什么?还得韶氏关照它呢!”
听到桓氏,在场的其他五个人都察觉到韶景的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