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妹这半天也不能白忙活,最少十两。”
“半天?”男子笑了,“这才半个时辰。天还未黑,本来你们这个时间是没有客人的。”
“这三两银子,已经属于是意外之财了。”
“可这花船如今已到湖中心……公子难道不想上岸吗?”
……不是,还带强买强卖的啊。
男子未说话,只是掀开帘子,望着宽阔的湖水沉默不语。
他将三两银子放在桌上,解下佩剑,拉着卫臹就御剑而去,压根没给船上其他人反应的机会。
也没给卫臹反应的机会。
“哎,哎哎哎哎!大哥你做什么啊?”
卫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险些没掉到水里去,还好让人抓住衣领一把拎回来。
“不是,我还一句吴语都没学到呢,你怎么把我带出来了!”卫臹抱怨道。
二人着地,男子收回佩剑,道:“天要黑了,你再待下去,可就影响她们做生意了。”
卫臹嘟囔道:“你们杭州的画舫真奇怪,怎么晚上才开……”
男人看向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卫公子,你当真不知道那花船是做什么的吗?”
“不就是文人墨客附庸风雅的游湖画舫吗,江陵也有啊……等等!”卫臹终于意识到
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姓卫?!”
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反问他:“你知道为何那黄衫女最会唱《玲珑四犯》吗?”
“啊?”
男子悠悠道:“美睡初成,便有个人人,年华犹少。昵枕低帏,不怕细君知道。阳台行……”
“停停停!”卫臹耳根子都红了,“你怎么说的出口啊!”
“可你方才还想让那黄衫姑娘唱给你听呢。”
话说到这个地步,卫臹就是再傻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淫词艳曲的?”
“自然是书上看到的。”
“……你看的那是正经书吗?”
“卫公子。”他无奈道:“淫词艳曲只有在某些场合他才是淫词艳曲,比如说方才那艘花船。他在书本上,就只是一首诗而已。”
“强词夺理。”
卫臹臊的慌,就想赶紧离他远远的。
“卫公子在客栈还有什么行礼没收拾吗?”
“我没……不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姓卫的?”
他笑道:“您的亲兄弟,卫臻卫二公子,托我出来寻你,让我尽快把你带回去。”
好家伙,原来是早早就盯上他了!
那年轻男子又道:“想来卫长公子还不认识我,我姓韶,单名一个言字。”
“师从,不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