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见君衍问他:“你酒瘾很重?”
“还行吧……”卫臹含含糊糊地说道,把第二碗酒喝干,倒了第三碗。
“之前在烟雨楼台,你就一直忍着?”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兴师问罪。卫臹笑了,把酒碗放在桌上,反问君衍:“你这是在翻旧账?”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翻也翻不出什么。现在又不是在烟雨楼台,我不必遵守院规。至于以后……我说我能保证不违反院规在烟雨楼台饮酒,你会信么?”
或许是两碗酒下去有点微醺,卫臹说话的语气难免带了几分挑衅之意。
但君衍好像没听出来,他微微颔首,道:“你既然保证,我自然信。”
”……”
卫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话。
他夹了一筷子煮烂的猪肘子,又甜又腻的,和他记忆里的味道大相径庭,惹得他皱眉,只吃了几口下酒就不再动筷。
这顿饭后面吃得极为压抑,卫臹不说话,君衍更不会说话。卫臹把一坛都喝干了,菜却没动多少。他面色微红,闭着眼
睛倚着墙边发晕。
君衍往窗外看了一眼,眼底一下子有了点亮光。
“韶言。”他轻声说。
卫臹一下子就坐直了。
“哪、哪呢?”卫臹舌头有点捋不直,“小师叔在、在哪儿呢?”
“楼下,窗外。”
卫臹摇摇晃晃站起身,差点没把桌子掀了,他走了几步趴到窗边。君衍见状,忧心他喝醉了昏头,从二楼跌下来,绕到他身后扶他站直。
“小师叔!”卫臹喊道,“我在这儿,你快上来啊!”
他喊完,脑袋就从窗边耷拉下去。君衍赶紧拉住他,卫臹身子都软了,直接贴在君衍身上。
酒的味道并不好闻,君衍忍不住皱眉。
他年纪不大,又守规矩,十五年来从未尝过酒味。在君氏,身边长辈同门也大都克己复礼,君衍连酒气都没沾过。卫臹喝的是烈酒,这会儿酒气冲的很,熏的君衍也有些晕晕的。
虽然难受,但出于礼节,君衍还是没把卫臹推开让他跌在地上自生自灭,只是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拉起来站直。但卫臹喝多了以后就跟没骨头似的,贴在他身上根本拉不起来。
君衍只觉得自己被一团酒气环绕,哪哪儿都脱不开。他心想要是再过一会儿,他就要醉倒在酒气里,到时候韶言上来若看见,实在不得体……
他正想着,耳边就传来的敲门声。
“卫二公子,你在吗?”
是他熟悉的声音,君衍微微松口气,道:“你进来就是,我……不大方
便开门。”
韶言进来之后,看到君衍还有那么一点吃惊。
视线往下移,卫臹拉着君衍的胳膊嘟嘟囔囔不知道嘀咕什么,桌上摆着酒碗酒坛,加上包间里浓郁的酒味,韶言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