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这一屋子可是热闹极了。君淮比他们年长,见到这场面也忍不住发笑。通常,秦氏的医俢注意到这里的动静,把他们一个不留的都赶出去,说韶言需要静养。
但架不住韶清乐领着两个弟弟偷偷来。
按照韶清乐的作风,探病必不能空手去。他天天往韶言那里跑,次次都提个大果篮。韶清乐一边“咔咔”啃果子,一边和韶言闲聊,说辽东的趣闻和燕京池氏的乐子事。
韶清柠和韶清橙一开始还有点拘束。毕竟是眼前的是韶氏的二公子,和那位长公子流着同样的血,谁知道他是什么脾气!好在韶言是真和善,脾气又好又温和良善。韶清柠和韶清橙见了他,也都愿意同他亲近。
又一连过了十天,韶言头上的纱布才撤下。
秦氏的医俢对此还有些惊奇,说韶言伤好的很快,正常一个月都未必能拆纱布。韶言想起自己隐隐作痛的头,问医俢这偏头痛该怎么缓解。
医俢道:你只需好好休息,不胡思乱想忧思过重便是。
……说了和没说一样。
开得那几副药也只是缓解,若成日忧思过重也不行。医俢让韶言多加注意,说他的偏头痛已经有点严重了,不控制住恐怕有朝一日真会进化成顽疾。
天有点凉了。
九月下旬,圆影小筑周围的菊花都开了,得益于韶言养护得当,这些菊花开得又大又灿烂,谁见了都忍不住驻足欣赏。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韶清乐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这首诗。
“这都过了九月十八了,你这诗吟的不是时候。”
窗前的竹帘子缓缓升起,露出韶言温和的一张笑脸。
“二公子起这么早?”韶清橙问他。
“昨夜睡得早,今天天不亮就睁眼了。”韶言笑道:“这又不是在韶氏,不用一口一个二公子的。在这里,二公子另有其人。你们两个都像你们大哥一样,对我直呼其名就好。”
今天阳光正好,韶言就想着领他们三兄弟到杭州城逛逛。
韶清乐生平头一次来南方,九月下旬的天气仍是暖洋洋的,倒让他不大适应。
“搁辽东现在已经升起火炉了。”韶清乐说。
体验杭州风土人情也不是待几天就能行的,他们三个吴语都听不懂,不过好在没像卫臹似的闹出把花船当画舫的笑话。
来都来了,这不得吃点当地美食?
这几个人都是长身体胃口好的时候,还不挑食,啥都能吃。好在三兄弟出门自带银两,犯不着让韶言请客。
要不然他欠的债一时半会儿又还不上了。
走着走着,他们四个突然在街边碰见个留着山羊胡的算命先生。
?
韶清乐本想绕开,但这老头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韶清乐走哪边他就走哪边,简直找茬一样。
考虑到对方年纪甚高,韶清乐忍住了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老人家。”韶清乐咬牙切
齿,“您这是要做什么?”
老头捋着胡子,嘿嘿一笑:“我看你们几位印堂……”
“我们没钱!”
“你这娃娃!”老头不满地甩了一下拂尘,“我还没说怎么样,张口闭口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