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臹、卫臻、程宜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说不出话来。
缓了半天,卫臹捂着胸口长吁短叹:“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怎么这么吓人啊!”
卫臹咕哝着:“这可比君二吓人多了!”
卫臻嘲笑他:“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程宜风却盯着韶俊策远去的方向看,念叨两个字:“好像。”
“什么?”卫臹没听清。
“我说好像。”程宜风说,“他和韶兄
真的好像。”
“哪里像了!小师叔最和善了!哪有他那么凶!”
“我是说样貌,样貌像。”程宜风解释,“原来韶兄和他大姐姐的样貌是随父亲啊,难怪和其他兄弟长得不像。”
这话确实没法反驳,只要不瞎都会觉得韶言和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
“但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卫臻皱眉,“这怎么,父子两个浑身上下除了长相,没一个相似的地方啊。”
“或许小师叔性格随他娘呢。”
他们三个又没接触过池清芷,只能这么说了。
“……也未必。”程宜风思索道,“韶兄面无表情的样子,确实和冷着一张脸的韶宗主的很像。我们认识韶兄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发怒。要是哪天臹表哥你把他惹生气了,韶兄的样子也许不会比韶宗主和善。”
“小师叔才没那么容易发怒呢!”
“确实。”卫臹点头,“你在他身边这么久,捅出的篓子数不胜数。他要是气性大,早就让你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
“可是韶宗主也没生气啊,我没又没惹到他。”程宜风说,“我感觉他和君衍一样,天生就是那样。”
他想了想,又说:“韶兄人到中年,或许就像韶宗主这样……”
卫臹想象了一下韶言蓄须的场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咦~”卫臹撇嘴,“可不要啊!”
说罢,他把湿乎乎的风筝扔给卫臻,拔腿就跑。
“哎,你干什么去啊?”卫臻
在后面问他。
“找小师叔去!”卫臹喊,“我要劝他别留胡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卫臹和韶清乐达成了共识。
但也不用他俩劝。这个世上最不愿意让韶言与韶俊策相似的,其实是韶言自己。
韶俊策蓄须,是为了逃避生命中的阴影。韶言不蓄须,亦是如此。哪怕是二十年后,韶言人到中年,也是干干净净一张脸。
可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过,自己身上与对方最相似的地方不是外貌,而是……
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