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卫臹不理解。
“就是妾室。”
“那、那正室夫人呢?”卫臹瞠目结舌,“难道楼夫人已仙去?”
“谁知道呢。”卫臻目光放空,“楼氏说楼夫人卧病在床,精神不佳……横竖是别人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过,楼宗主不管怎么说都是元宗主的妻兄,这样做是不是不妥啊?由着元二公子拿家仆与楼宗主作比……”程宜风微微皱眉。
“元二公子到底是怎么说的?”韶言问。
“他说看你家那家仆眼熟,仔细看了半天,说他同楼承安有些相似之处。我是没看出来,可元英也说像。楼承安脸色其差,估计是口不择言,就朝韶景要人,想把那家仆借给他二外甥。”
“我兄长答应了?”
“他若答应了,岂不是坐实自
己是断袖?”卫臻冷哼一声,“好好的宴会,被元琏一句话搅和成这样,君淮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把话题岔开叫人把那家仆领下去。”
“那,他要是真落到元二公子手里会怎样?”程宜风很天真地问。
“……”在场三人都沉默。
“小师叔,你让你家那个家仆最近躲远点吧。若真让元氏看中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卫臹担忧道。
“你说的是。”韶言叹息道,“古人总说『红颜祸水』,今日到叫咱们见识到了『蓝颜祸水』。可见,古人对女子的评价实在有失偏颇。长得漂亮,又不是他们的错。”
“话又说回来,韩玉长得有那么惹眼吗?”
“他不是惹不惹眼的那种。”卫臹抓了抓头发,“就……很难说的那种好看,小师叔不这么觉得吗?”
“他生的确实出挑,不过在北地,可能大多数人还是更中意我兄长那种吧。”韶言说的很委婉。
韶言也不是刻意夸赞韶景,但韶景样貌绮丽,身长肩宽,的确是符合北地审美的男子,却又不至于让南方人觉得粗狂,可以说任谁都挑不出他样貌上的缺点。
但卫臻不买韶景的账:“要我说,你大哥样貌不如你。”
“啊?”
“我也这么觉得。”卫臹点头,程宜风也跟着附和。
他们两兄弟在样貌上根本没法比较,完全走的不是一个路子。韶景的五官随了母亲,多了几分艳丽,而韶言那张脸与韶俊策
几乎如出一辙,一样带着北地的凛冽的寒风。
池清芷初见韶俊策时,韶俊策还尚未蓄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俊逸的令人移不开眼。
而韶言要比他父亲性情温和得多,因而神态上更像韶俊成。只是韶俊成是老宗主和宗主夫人最宠爱的小儿子,他的笑,要比韶言多了不知几分的真心实意。
因此,韶言笑起来像叔叔,不笑就像父亲了。
而元竹,仙门百家无一不知元宗主的小儿子是个痴儿,可谁又敢去欺辱他呢?从他年幼时就是,旁人见了他,哪怕元竹还没开口说话,那人就已经诚惶诚恐不敢抬头,弄得小公子失落好一阵,哭着去问阿娘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得丑不讨人喜欢。
他哭的小脸通红,仰着脖子哭唧唧地看他娘。楼夫人吸引地帮他擦掉眼泪,却在看到元竹干净的小脸时哽住了。
若真是个小丑孩子也就罢了,哪怕他同三个哥哥一样外貌随了她也好。可是为何,为何……
为何他要与元英如此相像,以至旁人不敢直视。
偏偏他又是个痴儿!
韶言怜惜他,就像是怜惜一只受伤的小鸟或野兔。而元英怜惜他,或许是出于愧疚,亦或者是因为那与自己相似的皮相。
合不过一张皮囊!韶言想,可元英为何想不通如此浅显的道理呢?
元竹仍是愿意往君氏跑。找韶言是一方面,和卫臹他们一块玩也好啊。都是世家公子,彼此之间倒没那么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