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为难陆昭,但若想达成目的,也只能如此。
聪明人这时都能察觉到韶言的反常。陆昭沉默片刻,弯下腰捡拾首饰。
她低声问韶言:“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你给我一点人言。”韶言开门见山,似乎笃定了她会给。
陆昭大惊:“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韶言意味不明地笑起来:“自然是用来入药。”
“你觉得我会信?”
韶言故作吃惊道:“可是姐姐自己都是
用这些入药的,为什么不信我呢?”
“……”陆昭被他噎的说不出话。
“你放心,我不是用它杀人,我是要用它来救人。”韶言正色道。
“……救谁?”
“君衍。”韶言并不避讳。
“东西是姐姐的,给不给我也由姐姐决定。只是,韶二喜说梦话,这万一不小心……”
“你是在威胁我吗?”
“岂敢。”韶言的笑意未至眼底,“我不过是陈情利害。”
他的确温吞,像一只狐狸,叫人放松警惕。可如今这般步步紧逼,他便敏锐的更像头狼了。
韶言根本没给陆昭选择。难道陆昭要去赌,赌他良心发现?
“你要多少?”陆昭最后妥协了。
“一点点就够了。”韶言看着自己方才接触那些粉末的手,已经隐隐感到不适。“这人言的颜色相当漂亮了,杂质甚少,想来姐姐为了得到它也费了不少心力吧。”
“你的手最好赶快涂个蛋清。”陆昭冷冷地说,分出一小包药给了韶言。
“韶二公子,我真是看错你了。”韶言离去时,他听见陆昭这么说,“你聪明的有些歹毒了。”
“也不一定是我聪明。”沉默了一瞬,韶言还是对她说:“你自以为藏的很好,可你眼底的恨意一直燃烧到胸口,孑然怒火已经要将你整个人都焚化了。”
“你是怎么……”陆昭睁大了双眼。
——因为我本该和你一样恨。
这句话韶言没有说出口。
他虽然也算是颇懂药理,但
未必能完全控制的好用量。因而在拿到药的当天,韶言心神不定,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