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草没给他发愣的机会,失了兵器,赤手空拳的中年人照样难以应付。元竹下意识地提刀去挡,但又担心伤到人。
“怕什么?”江百草皱眉,“你又伤不到我。”
如他所言,元竹即使手里握刀,也难以近他的身。
小公子也意识到这一点,没那么束手束脚了。韶言教他的大都是些保命用的招式,要么讲究一招制敌,要么就是给自己拖延时间逃跑的招数。江百草也意识到这
点,卖了个破绽给元竹,这小公子也算争气,竟然斩下他的半个衣袖。
江百草一愣,元竹也停手了。
“大叔,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元竹磕磕巴巴地道歉。
“没事。”江百草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你做得不错。”
突然被夸奖的元竹眨了眨眼睛。
“那个,刀……”
江百草摇头,“送给你了。”
父兄是不大愿意让元竹碰这些兵器的,故而元竹到这个年纪也没有自己的佩剑。江百草这话让他吃惊,素刃,样子确实平平无奇,只是闪着的寒光证明它锋利无比。
“啊!”元竹看了看手里的刀,“真的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江百草又没有逗弄一个痴儿的爱好。元竹握着那素刃看了好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不如韶言的那把剑漂亮。”
江百草:“……”
“你很喜欢他?”江百草问。
“喜欢!”元竹点头,“他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
“你知道韶氏向元氏宣战了吗?”江百草看向他,“他的兄弟,正在杀死你的兄弟。”
“你也会被他杀死的。”
“韶言不会!”元竹很生气地反驳。
“他的两个叔叔都因为你的父亲受尽苦难,你为什么觉得他不会?”江百草看着竟有些咄咄逼人了。
“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父亲和父亲相处不好,又不影响儿子!”
元竹说话很着急,逻辑更混乱,颇有几分口不择言的样子。
但江
百草听懂了。
“可韶言有他的兄弟,做不成你的兄弟。就算他不管韶氏和元氏的恩怨是非,可你的兄弟与他的兄弟反目成仇,又怎么不会影响他与你的感情?”
“那、那要如何?”
“元氏不是有不少哑奴吗?你切了他的舌头,叫他做个哑奴常伴你身侧,再离你不得。”江百草说完,去看元竹的脸色。
元竹被骇到了。
“那怎么行!韶言说话那么好听,怎么能让他说不出话来!那该多无趣!”元竹捂住嘴巴,而后又放开,道:“况且切舌头,多疼啊,要流好多血……”
“元氏在搞人祭。”江百草说,“每天都在有无数人死在祭天台,血流成河。他们受的罪,又岂是简单一刀就够了?那些人都是你的族人。”
“有的人牲甚至比你的年纪都要小……你觉得这对吗?”
他没能希望从元竹这里听到什么答案。可元竹歪过头,疑惑不解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