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元竹现在如何……好像也有一阵没看到他。
韶言现在不能擅离云螭台,可元竹也没来找来,这很不寻常,估计元竹是在元夫人那里。
元夫人……
想到她,韶言有些心情复杂。
元竹在她身边,应该是安全的。但——韶言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元夫人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不同往日,韶言如此安慰自己,她既然有悔过之心,便不是无情之人。
韶言也没想到,他很快就见到了元夫人。
元夫人久久不来云螭台一次,这次来了也不见元英,指名道姓要见韶言。这不合规矩,难免会惹人口舌。
但元英又长久地把自己也关进凤凰台,谁也见不到他。
“我想了又想,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同你说。”
韶言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元夫人神色纠结,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她最后也没把
她本来要说的说出来,话题转到了元竹身上。
“四公子啊……还得劳烦您好好教化。”韶言说,“不能说是痴儿,就让他随心所欲不经修剪地生长。”
他意有所指。
“他以后如何,还是要看日后所受教化。四公子是小孩心性,尚且为时不晚——只是劳烦您多加看顾。”
言尽于此,韶言再无话可说。
韶二自是细腻敏锐,对于元竹,他心情颇为复杂。
元竹和他的父兄还是不同,他心思单纯,从来没有过害人的念头,也从来不会拿恶意去揣测别人。他是个痴儿,是一个在道德上挑不出毛病的人。他十七岁,受尽宠爱,被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像是元英书架上摆放的精致瓷娃娃一般,待在元氏里做他天真活泼的元四公子。
但善良的只有他,对于他的父兄,他的族人们所做的恶,他看不到。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一个痴儿,能要求他做什么?他只要在他父兄的庇护下,安心做个架子上的漂亮瓷娃娃就好。但人性本恶,哪怕元竹与他父兄相比善良又无辜,耳濡目染之下,难免不会稍稍走偏。
所以要教化,要约束。
韶言只能是一时,长久还是得做母亲的来。
他也能猜到为何楼晴丝对元竹的感情如此复杂。他是最能感同身受的——合不过一副皮囊。便是划了一张脸,剥去一层皮,又能如何呢?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您看开一点。
”
话说完,怕元夫人不好受,他又及时换了个话题:“四公子近日如何?”
“啊……”元夫人惊讶地看向韶言:“他这段日子不是在云螭台?”
韶言一愣,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慌从他的心底蔓延。
他稳住心神,摇了摇头:“我上次见他,还是半个月之前。”
元夫人晃神:“离我上次见他也有十几日了。”
二人的心里都“咯噔”一下,韶言飞速起身:“我现在就去找宗主。”
元英不在云螭台,韶言去凤凰台还费了些气力,侍卫不许他进去,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同这些侍卫重复:“我有要事向宗主禀告,事关四公子,不可拖延!”
元英自然比韶言更早知道消息,但也没早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