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几个死了的池氏修士,有人的身上并没有伤口,但四肢缠绕着符文。几个人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韶清乐估计这阵法多少对人有点负面影响。
“这是要把我们困死啊。”他道。
池氏的修士只剩下池遇云和另外一个女修。韶清橙这会儿可有空和池遇云说话,问她怎么会在辽东。
池遇云道:“我来支援韶氏。”
韶清橙噎住了。
谁不知道池氏丢了燕京跑路了,都自身难保了还支援韶氏。
猜到了他想什么,池遇云道:“是我要来,和池氏无关。”
“至于她们。”她一指身侧的女修和旁边死去的修士,“她们都是有血性的人,哪怕燕京守不住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元氏兴风作浪。听说我要来支援辽东,她们和我一起来了。”
“况且……”她低声说道:“我想见你。”
她和韶清橙这边压低了声音说话。那边韶清乐和韶清柠还在研究破解阵法的方法,兄弟两个绕了两圈也没绕出什么结果。
韶清柠觉得问题的关键应该还在尸体上的符文,他刚要过去查看,那为同族整理遗容的池氏女修突然倒在了地上,叫都没叫出来。
雪地被晕染了好大一块血迹,一根冰刺扎穿了她的喉咙。
几人大骇。
这个破阵如果不被打碎,那他
们将一直如此被动。辽东,冬季,没有植物,只有很硬的冰和冻土,所以土灵根,水灵根和木灵根都发挥不了它们最大的威力。在辽东的冬日里,最受推崇的应当是冰灵根。
但会冰灵根的南方人不多,即使有这个天赋,只要他们还有另外的选择,他们也不会修习冰灵根。
那么这出现的冰刺说明了什么?穗城实在太南方了,那里的人拥有冰灵根的几率低到不行。哪怕有,哪怕真的有人有冰灵根的天赋,恰巧他是单灵根,又或者他没有放弃这在家乡几乎无用的天赋……限定条件实在太多,它的可能性远不如那个人根本不是个南方人大。
韶氏三兄弟几乎同一时间就想到了辽东很可能出了叛徒这件事。
这阵法覆盖范围很大,如今这里面活着的就只有四个人。元氏修士并池氏修士共有十几人,有男有女,如今整整齐齐躺在雪地上,流出来的血几乎要将这一片都染红。
“一天一夜……你们也怪能抗的。”这里没有多少柴禾,之前的那些让池氏的几个人烧了。因而韶清乐拖了几个身上带着龙纹的死物过来,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烧了他们取暖。
气味实在不太好闻,但这时候也没人挑了,不然怎么办,冻死?
韶清柠见那符文很是眼熟,他告诉自己不能慌,绝对不能慌。然后他将那几个女修身上的符文抄写下来,手都还是抖的。让他去解女
人的衣裳,哪怕是死去的女人,还是难为他。
池遇云主动提道:“我来吧。”
她的话也是抖的,就在刚刚,她最后的一个同族死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道道符文让韶清柠摆在地上,四个人围成一圈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
没人擅长这个。
池遇云起身去观察阵法的内部,看能不能撕开一个口子。韶清乐也跟着起来,却心下一沉。
他能感觉到灵力的流失。
“糟了。”他说,“我们着了道了。”
韶清乐“啧”了一声:“我们应该在一进入这个阵法时就将它强行破开。”
几个人在这之前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都调动起灵力,面色皆一变。
好在这时一直观察符文的韶清柠有了动静。
他捂着脑袋,面露痛苦,在竭力去回想些什么。
“我见过,我见过这符文的。可是我,我怎么想不起来!”
这可不像在机关城时被先生抽查功课背不下来那么简单,事关重大,韶清柠怎么能想不起来?他一定得想起来。
韶清柠急,大家都急,然而韶清柠越急脑子越乱,他想得头疼,抓着头发仰面滚到地上。
乖乖,这是发了疯了。
他大哥这时出奇的冷静,揪起他的脖领子,一耳光抽到他脸上,给他抽的没声了。
“镇定!”韶清乐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