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的的事儿嘛,状元郎只要不瞎,选沐王杜世麟没跑。
“押沐王!”
“押沐王!”
“……”
“唰——”玉骨描金扇一下展开,锦袍上银线绣着的水纹暗光浮动,少年的桃花眸里华光涟涟:“我押津王。”
“讨厌。”怀里的花魁喂了他一口金丝桃酥,娇嗔:“人家也要押津王。”
少年看着她,墨眸含情,一笑败光了眉间那点斯文:“那就押他。”
一角的矮桌上,青衫少年眉头微锁,隔着款款摆动的腰肢看着笑的恣意的锦袍少年,眸光幽冷。
若有人留心细看,这青衫少年姿容绝佳,这淮意坊里,不说男子,就是女子,也无一人能及他的。
娇滴滴的女孩儿偎过来,被他身边的侍童南玉挡开,低声冷哼:“公子,那人可真敢说。”
也不想想津王杜北宸那个德行,
青衫少年看的意兴阑珊,垂眸懒懒道:“走吧。”
他就是锦袍少年在押的主儿,熙元帝钦点的一甲头名,状元郎傅永。
“公子,等我去押一个,保管赢钱。”南玉赌兴大发。
这么好的机会,不坑白不坑,反正那位锦袍纨绔看着挺欠的。
“赢不了。”傅永淡淡道。
“什么?”南玉猛然看着他。
“我说,”傅永唇微抿:“你押谁都赢不了。”
南玉愣在那儿:“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傅永摸了摸他的头,轻叹道:“算了,押津王吧。”
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
南玉更懵了:“……是,公子。”
前日皇榜高中,主子这是激动的,连性情都跟着变了?
非但破天荒头一遭逛上了淮意坊,还打算……跟那位少年成名,啊呸,是风流纨绔满天下的津王杜北宸厮混,他瞧了眼银子台,头大。
了不得了。
傅永点点头,眸中添了抹暗色:“我去外头等你。”
说着,起身离去。
春寒料峭,头上弯月如眉。
南玉迟迟未见出来,想是怕银子打了水漂,在押谁的问题上磨蹭了起来。
傅永从脂粉堆里出来,找了块没人行经的地儿,站着发呆。
近来夜梦频繁,可他又觉得那不是梦,像是真真切切地瞎着眼活过一辈子,最后凑合着死了,再一睁眼,又回到了十七岁。
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