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尖嘴地痞向前一步,决绝说道。另一个虽然有犹豫,但也没阻止,他没想好,此番看来是要随波逐流,跟着尖嘴做出决定了。
“很好!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成大事者就是要不拘小节。”
尤酌心里很慌,她待会要怎么应对才行?
即使手脚没受到禁锢,她要动手也要顾忌肚子里的孩子,昨日动了胎气,好不容易稳下来,要是再贸然运功,出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才好,头三月的脉象极不稳,稍有不甚,尤酌不敢想,她想要这个孩子,当然要保护好她。
这是她的第一子,也是她的寄托。
“我在外面等,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合善拿着钱出去了,要等两人做完了,她才打算把钱拿出来。
人一走,门一关,尤酌倏而睁开眼。
三人面面相觑,尤酌睁眼看着要朝她逼近过来的人,目光冷到极致,直叫二人停住了脚根。
“姑娘醒了。”
尤酌不搭腔,他们虽然答应了合善,但也还是怂,她只需要就事论事儿,未必不能有转机。
“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只要放我走,此事就我三人知道,我不会找你们二人的麻烦。”
原本就踌躇不定的地痞小声说,“按她说的做吧。神依婆不是我们能开罪的人,尖毛,只要我们一日还在江南,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天衣无缝,永远高枕无忧啊,还是掂量掂量,我们祖祖辈辈的根基都在这儿,犯不着为了一点钱离乡背井。”
尖嘴地痞明显才是拿主意的那个,他踢了一块石头过来,一只脚踩上去,转着手里的刀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刀子,玩得花花转,本想要吓吓尤酌,给她个警告,别把他二人给卖了,谁知道尤酌看着他转刀子,反而不屑一顾,那模样好似在嘲笑他,转得太菜,不堪入目。
他登时就火冒三丈,“你摆出这副神情给谁看呢!不管你是谁的侄女,有多大的背景后台,我都不怕你!”
尤酌知道,狗急跳墙了,这一位骨子里叛逆的很,是最市井的无赖泼皮,显然是被压迫久了,有朝一日站起来,不耍耍威风,如何能满足他的欲望心理。
小娘皮不说话,眼里看不见一丝慌乱,她很镇定。看着面前的地痞跳脚,也不出言讥讽,这时候激怒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但要她与之虚与委蛇,实在做不到。
“尖毛,别这样,犯不着。”
老刀子觉得他过激了。
手里拿着刀的尖毛地痞,他的心肠是冷的,憋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不听劝阻呵住他,“别张口闭口和我说神依婆,她有恩于你,你想报答她,我能理解。”
“但我不欠她半分,没必要给她这个面子把小娘们给放了,江南偌大的地方,凭什么让一个有点医术的女人掌道,除了那点医术,她还会做什么,年近三四十了吧,没一个男人想要,还是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所以你一直在劝阻我?”
“你别忘了,你是江南的本地人,我不是,我铆足劲儿在这儿扎根,到头来呢,还不是睡街上,吃别人剩下的饭,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今日我便要翻身!你不想和我一起,你就走,只要你别将此事说出去,念在咱们兄弟一场,相互照拂过,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