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荷包送出去了怕被抓,才先一步告诉母亲的么?
青音面上无悲无喜,以任你们摆布的姿态走了会儿神。“总要有证据罢。”她说。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岑樱缅当即起身,望向夫人。夫人也只闭了闭眼,嬷嬷便去差使那人进来。
她进来时因着心里头慌张,竟迈错了脚。屋里倒无人笑话,唯有老嬷嬷皱了皱眉。
望见她时,岑樱缅心中巨石总算落定。
妍枝。
聪慧如她安排到六姐院子里的妍枝。帮她为过不少小恶、如今总算要在大处派上用场的妍枝。妍枝啊妍枝,樱缅的忠仆,一头该老实时老实、该狡猾时狡猾的牲口。光用她这样一个卑微到不行的婢子,竟然就能教完美无缺的六姐姐吃这种苦头,真真惊喜,真真妙极!
妍枝进来跪下,证实岑青音同王家公子确是有私。
“绝无可能,”岑樱缅满面皆是失魂落魄,难以置信地喃喃,“六姐姐向来完美无缺……”
青音可谓是在一瞬之间一落千丈,到了最可怜的境地。她未曾抬起头来,只是静静听着夫人道:“那也没别的法子,姓王的那边我去了了。你的话就按家法……”
话没说完,便被青音猝然打断。
“如此污蔑我,我看我也唯有绞了头发方才能自证清白了。”说着她从袖间抽了一把刀子出来。
周遭人无一不是吓得惊叫一声,谁能想到素来稳重的六姐儿会干这种事。她拿刀抵着头发,摆出慌乱的模样,目光偷偷瞟向二姐。
岑欢慌了神,唯独她向前走了几步,想说什么,却又被岑樱缅拉住。
还不够。
岑青音刀口一转:“我还是死了罢!”
不会的。
“我死了便是清白的了罢?”
不。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污浊不堪、名声溃败,她也一定会活下去。
“我还是死了罢。”我不会死的。
说着青音便又挪动刀子。
这回岑欢总算推开岑樱缅扑上来道:“好妹妹,我不是想要你的命!”
岑青音望着她,身子起伏,刀悄然离自己远了几分。她自然不会放过此刻,必须挖出什么决定性的口证来。趁着岑欢尚处于慌乱中,岑青音果断问:“那那些信是谁写的?”
岑欢落下泪来:“都是我胡诌的。你我同一个女夫子,字迹本就相近——”
青音这才将刀子扔了。众人亦松了一口气。夫人蹙眉,事态却也明了了。再要追究,便是岑欢认罪。
青音已坐下了,拿捏着茶盏喝茶,心想岑樱缅倒是摘得干干净净。
她此行来本就不为讨伐岑欢。
夫人预备训斥岑欢,青音将茶盏搁下。昏暗的光线里,她抬起脸来,静静地、莫测地望向屋里炭盆中所生起的明艳的火。
“当添些炭火了。”
岑青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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