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笙儿毫不扭捏,如言的躺下。
只是当方束的身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她仅仅能察觉到昏暗的静室中有着熟悉又陌生的呼吸声时,她还是不由的紧张起来,身子有些发麻,一阵惊悸感在全各处身上爬起。
好在这时,一道安抚的声音响起:
“道友且放心,方某此番乃是要试验一下所炼的蛊虫。只要道友配合,绝无大碍。”
见方束只是单纯的要借她身子试法一用,麦笙儿心间的局促感觉少了许多。
她暗暗松了口气,甚至还再次调笑道:“方郎请便,今日之内,奴便是你的器物,随便处置。”
方束听见这话,心间并无杂念,他反而是目色正经,神识也是毫不客气的压上,一寸一寸的打量对方的肉身。
随着他心念一动,一黑一白,两道虚影从他的袖袍中飞出,落在了麦笙儿跟前。
但方束并没有立刻就将蛊虫,种下麦笙儿的肉身上,而是出声问:
“我这蛊虫,须得和受种者气血相连,种在肉上,但四肢皮肉、五脏六腑皆可,道友精于此道,敢问在道友身上的何处下手种植,最为妥当?”
麦笙儿毫不迟疑的回答:“自是体内宫器。”
这个选择让方束有些讶然。
宫器一物,处在人体之内,也是内脏中一种,自内而外,自然是比种植在皮肉上,更能激发出蛊虫的效果。
但此物既是内脏,一旦毁伤,可不如皮肉四肢那般修复起来要容易。
好在下一刻,麦笙儿主动就解释了自己的选择。
只听此女道:“方郎且放心,奴已将宫器炼成了法器,受我操控,更能主动配合你试蛊。
且此器奇特,四周血运肥沃,最是方便播种试药,在启器播种时,连细小的创口都不用打开,自有一口哩。”
言语间,麦笙儿还笑道:
“况且你之蛊虫种在此间,哪怕是出现了差错,弄坏了我之宫器,今后也对我的修行种种皆无影响,顶多是生不了子嗣而已。
不过若真如此,道友可就坏了我生意,要管我半辈子,赔我好大一笔符钱的。”
方束心间了然,一并也是暗想,果然在这庙内,但凡有点手艺的弟子,身上都是有点门道。
哪怕是沦落到做这等卖身作器的行当了,也是自有一番谋划,不会傻乎乎的糟践自身。
方束没有再多嘴,更没有去为麦笙儿感到惋惜种种。须知庙内的许多男弟子想要做这等生意,可是都没有这个部件。
他如言的便让对方配合,轻松就将蛊虫种入了麦笙儿的体内,而非体表。
其率先种下的,乃是阴尸蛊。
此蛊一入体,受蛊者麦笙儿就感觉浑身像似冻僵了一番,连思绪也是变得迟缓,且她的身上正在长出寒霜。
这情况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在她看来,一个同为四劫炼气的客人,哪怕花样再多、手段再多,应是也不至于厉害到哪去。
她麦笙儿做生意,虽是胆大,什么活儿都敢接,可还是会事先考究一番的。
结果现在蛊虫刚一种下,她就察觉到了这次和此前活计的颇为不同。
效果有点猛!
此女很想出声,当即叫停这场生意,房钱她付。
但是一想到面前的是客人是熟人,又不想在熟人面前丢了面子,心间迟疑着,她又想到方束还曾借过钱给她,赎回金硝云时也是痛快,应是不至于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