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芫华头顶拱着南星,糊了南星绒睡衣上一身毛。
南星倒是怎么也不愿开口再说一遍了,掩饰性地伸手想揉揉眼睛,被宫芫华眼疾手快拦下了:“诶,刚滴完不能揉,早点睡吧,啊。”
话一说完,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合上的时候没收着劲,还被自己的尖牙戳了下唇,自伤一百地“嘶嘶”抽痛。
空气里传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轻得让人辨不清是不是风声。
“没关系,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睡着了。”
“刚刚给自己咬醒了,现在不困了。”
“我又不会逃走。”南星说。
宫芫华有一会儿没说话,房间里只能听到衣服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知道多久,眼前的光感彻底暗了下来,是宫芫华探身关闭了最后一盏夜灯,这下,好像真的处于手术失败后,彻底失明时的状态。
可惜,还没来得及细想,头顶就传来痛感。
“你手臂又压到我的头发了。”南星轻斥,吃痛地捂住发根。
“对不起对不起。”宫芫华连忙重心下移撑起上身跪在床上,用指腹按了按南星挡住的地方,表示歉意,“说真的,我以前从来没和别人同床共枕过,有些细节我还没能学会,你生气了就打我,别赶我走啊。”
“谁要打你?”南星把长发收拢回来。宫芫华眼疾手快地帮南星顺好,将塌下去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
即使视线一片黑暗,但南星仍然能感觉到宫芫华一直在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是不是自己在宫芫华面前竖立了一个很凶的形象?黑暗中,南星把尾巴盖在身上。
尾巴是动物最好的阿贝贝,只要抱着它,就会从生理上感到温暖和平静。
被这一折腾,生物钟终于迟来地开始发力,困倦逐渐袭来,呼吸渐渐平稳。
如果不是一个人入睡的话,睡前是不是应该有点别样的仪式?
“宫芫华。”南星轻声喊。
宫芫华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回应,声音里没有半分倦意:“我在呢。”
“睡吧。我睡眠深,半夜不会醒的。”南星假装打了个哈欠,“晚安。”
又是一阵安静,没一会儿,南星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臂弯,还带着温热。
“你抓着我尾巴睡觉吧,有事你动一动,我就醒了。”宫芫华紧跟在南星之后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要避雷这个咖啡,一点用都没有。”
怀里主动靠来的尾巴尖扫了扫南星的下巴,郑重其事地回复了一句:“晚安。”
南星把尾巴抱得更紧了些,紧到宫芫华能感受到南星此刻跳动得比平时更快的心跳。
“别担心了。”宫芫华隔着被子抚着南星的后背,“假使真有你所想的那一天,我就每天都像现在这样照顾你。不过……记得给我转正,否则我的工资就养不起咱们两个人啦。”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也许是因为心头有事,这大概是南星醒得最早的一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