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棋逢对手,杀得险象环生,看得众人频频喊好、手心出汗。
几十个回合过后,乾王不敌绽莲,被绽莲剑指咽喉,动弹不得。
“好了,好了,莲裳退下,不得对乾王无礼。”
台上一直未曾说话的陈王见机说道,“乾王和陆儿、裳儿舞剑,舞的十分好看,也非常尽兴。这样,舞剑就到此为止,各位意下如何?”
各国使节也见好就收,纷纷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其中铁骊国素与陈国交好,其使者见状说道,“舞剑过后,是不是该作诗了?”随后看向乾王,“乾王殿下,在下以为,大凌国该首先泼墨挥毫、为祓禊助兴。”
其他各国经常受到凌国士兵的欺侮和骚扰,此时同仇敌忾,纷纷喊道,“是呀是呀!大凌国不会只知打仗,连一个会写诗的人都没有吧!”
乾王震怒,正要发作,身后一人拉了拉他的袍袖。
乾王回头,见自己的弟弟、二皇子凌翼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王兄,我来作诗。”
旁边侍者捧上笔墨纸砚,凌翼抬头看向绽莲,微微一笑,然后提笔在手,落墨纸上。
那边陈王给绽莲赐座,坐在平陆王身边。婢女小佳站在公主身后,轻声说道,“公主,那个作诗的人,是我们刚才在杏林见到的那个。”
绽莲抬眼看去,才看清正在作诗的那个人,一身白袍雅致华美、头戴金冠、一肩秀发,右手持笔,左手拢住宽大的袍袖,正在执笔写字,果真是刚才在杏林里遇见的那个。
刚才她和小佳下马,穿过杏林,看见一白衣秀士站在一株杏树下,素白的花瓣落在他的秀发和肩头,那一派的丰神俊雅,引得小佳频频拉绽莲的衣袖,“公主,公主,那个人是谁?他一直在看你。”
绽莲不为所动,“应该是哪个邻国的使臣,不要理他,我们走。”
出了杏林悄悄潜伏到斓翎亭附近,正看见兄长平陆王不敌凌国大王子,危急时刻,绽莲忘了父王不许她参加祓禊仪式的命令,当即飞身上前,扶住了平陆王的胳膊。
因绽莲以一介女流之身赢了乾王,陈王也没有当众怪罪绽莲,赐她在平陆王身边落座。
绽莲看罢悄悄问平陆王,“写字的那个人是谁?”
平陆王道,“凌国二皇子翼王。”
绽莲不屑,“凌国大皇子赳赳武夫,怎地二皇子这般文弱,倒像个白面书生。”
少顷,就见凌翼搁下笔,抬头示意侍者。
侍者上前,将那张纸捧起,小心地挂在书案旁边的架子上。
就见那纸上写道:
“春之生矣,行于陌上。
杏花开矣,素衣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