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都这个年纪了,又是妇人,这样手段实在……”
“妇人就不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了?”
林与闻一下被这话噎住,怎么最近周围的人都好像比自己聪明了,各个都能把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一下子松懈下来,“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种为亲复仇的事情,怎么说呢,总感觉……”
“你擅刑名,对于你来说所有的是非都写在那本根本拿不动的律法里,但这世上,亦有天理和人情不是吗?”
“可毕竟是死了两个人。”
袁宇继续给林与闻斟酒,“所以我们才喝酒啊,因为这个案子它就是没办法一件件清清楚楚地摆在台面上,或许有一天,有一个更清明的世界里可以把每个案子判清楚,但肯定不是今天,也不是你我所在的世界。”
“你要知道,我跟你喝酒,并不是觉得你说得对。”
林与闻哼哼,“我想好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让袁宇一愣,“我要重修律法!”
“啊?”
喝多了吧?
林与闻把酒杯一放,使劲夹了几筷子肘子肉,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呜呜呜呜呜呜!”
(我现在就给首辅写信!
)
“你……”
看着林与闻志气高昂地走向书桌,袁宇几乎笑出来,想一出是一出。
罢了,让他去做吧,如果不让他做点什么事情,怕是他的心里永远都过不去这个坎。
袁宇也没叫下人进来,把剩下的菜拨了拨,端了出去。
果然那个黑子就站在外面,他看见袁宇出来,连忙站直,“大人他……”
“别理他,发癫了又。”
袁宇把菜放到台阶上,把林与闻用的筷子倒过来拿在自己手里,另一双筷子递给黑子,“你用这双,我刚才还没吃东西。”
黑子咽口水,“这是大人剩下的?”
“嗯,”
袁宇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仰着头看黑子,“你就这么站着吃啊。”
黑子刚被陈嵩教训过要对袁宇客气一点,但没想到这个家里势力大得不得了的千户竟然愿意跟自己席地而坐吃他们大人的剩饭。
大人果然很厉害。
黑子也利索坐下来,他其实一天都给林与闻守门了,也没吃什么东西,一尝到肉味眼睛都放光。
“就林与闻说一句话,你就这么跟着他啊?”
袁宇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