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我……”
陈相逢垂眼,急促地呼吸着,像是在做什么心理斗争,“我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
陈相逢有点委屈,眼眶都红了,“因为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哈?”
这答案林与闻怎么也想不到。
他连忙吸了两口气,好让自己不至于窒息,“你知道那根金钗是大内之物吗?”
“知道,”
陈相逢两只手在脸前比划,还有点兴奋,“那后面写了个御用。”
“那你还敢卖?”
陈相逢嘟嘴,“那南雁样式不搭我的衣服,我也不能留着啊。”
“搭你的衣服?”
林与闻看着陈相逢这一身的大牡丹,“什么搭得了你的衣服啊!”
林与闻揉着额头,“不行,你必须得说出来那人长什么样,现在就得说,不然我保不了你的。”
李小姐看出林与闻的神色有变,赶紧拿出纸笔,“你只管记得什么就说什么,我画得出来。”
“我不说。”
陈相逢像是打定了主意,“那人跟我说了不要说见过他,我答应了,我就不说。”
看来对付刘大鹏那套对付这个陈相逢是不行了,林与闻有些头疼,但他马上就不疼了,因为这间包厢的门被那双好看的手推开了。
袁澄迈进门来,他看到陈相逢扒着林与闻的衣服,把头整个都埋进去,“忙着?”
林与闻傻笑,拍了拍陈相逢的肩膀,“二哥,让你见笑了。”
“我都不知道小若你有这样的癖好啊,”
袁澄歪着头,看到一边的李小姐,很奇怪,平常丹凤眼的人笑起来总很亲和,袁澄笑起来却十分阴冷,“这扬州知府的家教看来不怎么样啊。”
“你什么意思!”
李小姐这暴脾气,直接拍桌子就站起来。
袁澄哼了一声,完全不把李小姐放在眼里,举起右手,手指轻轻朝前一点,“愣着干什么,等着你们的县令被贼人所害吗?”
江都的衙役都是一副为难表情,尽管知道这是他们林大人最不想见到的场面,他们也不得不听袁澄的话。
“啊呀!”
陈相逢被从林与闻身上拉下来,他被拖着一边喊一边挣扎,“你们轻点啊,这江都的衙役就是这么抓人的吗!
不是说你们大人最忌讳用刑吗!
你们——”
陈相逢的脸突然被扇到一边,连他的鼻子里都涌出了一股鲜血。
袁澄甩了下自己的手,掏出一张丝帕,擦了擦,“小若,以后再遇上这样的刁民,一定要早叫我帮忙。”
林与闻不敢说话,他决不能在此时给陈相逢求情,不然可能后者受的就不止是这一巴掌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被袁澄擦手的丝帕落在地上,上面还沾着一点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