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博眼睛直直的,但是还是努力给林与闻说清缘由,“尚书大人说这徐广厦确有才华,因此让他跟随祖母的高邮籍贯来了扬州考试,让我看顾一些。”
“可是考上了大家不还是知道他是尚书侄子吗?”
“那时就不一样了,他这就成了凭借自己真才实学考上的,到时候文坛还能留下美名。”
林与闻啧啧两声,心想这些学生们可是不少使劲啊,“那他现在死了,你打算怎么和尚书大人交代啊?”
“林与闻,你辖下死了学生,还是过几日就考试的情况,你不想想自己怎么跟朝廷交代,你还来冷嘲热讽我了?”
“……”
说得对啊。
林与闻继续捂着脸,“我到现在还不敢去找贡院那边呢。”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沈宏博叹一口气,牵住林与闻的手,“我陪你去吧,不然等到陈大人来令传我的时候我怕是也得挨一参。”
“老沈啊。”
林与闻觉得他俩真是患难才有真情,现下怎么看对方怎么顺眼。
……
“林大人,客栈那边怎么样了?”
陈大人坐在堂中严肃地看着林与闻。
林与闻吸口气,“已经把尸体抬走了,扬州卫也派人把客栈偷偷控制起来,出入的学子都将有人记录。”
“这样倒是不耽误考生备考,很好。”
林与闻咽下口水,“是,大人。”
“死者叫徐广厦对吧?”
陈有同看沈宏博。
沈宏博露出尴尬的神情。
“是。”
“徐尚书的侄子?”
“是。”
“他昨日来见过我,”
陈有同叹口气,“所以我已有嫌疑?”
“是。”
陈有同看看周边坐的几位监考,“两位大人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请林大人派人把这院子圈禁起来,我们一干考官及随行吏员都不会再走出这院门一步了。”
沈宏博与林与闻两人对视,都惊得说不出话。
越是这种时候怎么知府大人越不在,别选女婿了,都该选牢房了。
“我已请扬州卫的人用快马把消息传去西苑了,等圣裁一下,我们便知道此次乡试应当如何安排了。”
“都听大人的。”
沈宏博只能这么说了。